……”孟沉霜念到。
【萧绯,字怀峥,锦京人士,左相萧平宁长子,少幼聪敏,博览经史,尤好水经地理。肃宗十二年,绯年十六,荫授龙庭骧卫尉,挽强骑射,姿貌凌人,人皆以之为年少傲物,唯昭宗瑾时见之,叹曰:“安天下者,十年之萧郎君也。”遂相交游,共酒馔于照桑河畔桃苑。
十七年,肃宗薨逝,绯携兵入禁立于昭宗侧。昭宗御极二年,擢龙庭骧卫将军,出入宫掖无拘。昭宗好弈,绯常伴左右,灯烛七十二盏彻夜不熄。群臣以为佞幸,时中书令卢荜风领谏之,未果。
越明年,绯治水于淮、浄、淇,绵延数十郡,河海千秋自此清,民大安,箪食壶浆夹路牵衣挽之;是年,寇乱起之东南,绯挂印讨之,二月之内破敌一十二楼城,搴旗斩将,流血漂橹,骁勇无双。凯还帝侧,拜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二司。再二年,绯为昭宗征战天下南北,皆大捷。绯鸷勇绝人,累年俘斩数万,勒功八百里寒山,威名雄震山海,一时为将帅冠。
昭宗五年,绯班师归京,昭宗出郭亲迎嘉之,手携勉慰。昭宗以绯功大,仪制旧例皆不足以称,遂置昱明上将军,封地二十郡,食邑万户,位在王公之上。是年秋,绯平北琊襄王之逆,未及召,阴帅八百兵入京,携剑槊独骑夜扣神武门,长驱禁中。昭宗未责,辟宫室于帝寝侧,昼夜同出入,共饮食。赐金衫玉履,赞拜不名,入殿不趋,剑履近帝。群臣目眦,恐以为江山患。
昭宗七年,九狄来犯,陷数十城,帝以绯为屹州节度使,斩关杀敌,收复失地,至十一月,绯遇敌围城,困守雪席城内,粮将尽,兵将竭,绯毅然开城应敌,一时风雷荡碎、高天怒号,绯以一己之力持剑阻敌城外,日月于时变色,将士敢死者殊死斗,以少胜多,活城中生民千万。绯中矢,被数十创,力竭坠马亡。
军民巷哭,群臣同悲。昭宗大恸,临骨泣下欲绝,悲曰:“萧郎何辜!”帝辍朝二月,亲营葬仪,为悼文致祭,绯归葬京师,谥忠烈,配享太庙,肖像功臣庙,位列第一。
又十年,有宫人闻昭宗夜呼萧将军字,独步空庭月色,恍如绯为龙庭骧卫之旧事。】
“所以昭宗当年的确谋反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邙问道。
郭晓之:“……”
孟沉霜也是一愣,这萧上将军传里没有写昭宗谋反之事,他重新又读了几遍,才隐隐从字里行间品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郭晓之:“萧仙长倒是、倒是目光如炬啊,呵呵呵……不过仙长可以再看看,是肃宗殡天在前,龙椅空虚,必须有人来坐,昭宗不过能者得之。”
如今的皇帝往上细数仍是昭宗一脉子弟,谁又敢说昭宗当年是谋反。
萧上将军传中,一句“绯携兵入禁立于昭宗侧”便将萧绯当年执掌禁廷守备,为昭宗夺位开道之事轻飘飘地揭过了。
的确是能者得之。
郭晓之脸上的笑仍僵硬着没能恢复,孟沉霜又发问道:“我听街头巷口话本说昭宗与萧上将军有龙阳之好,这是真的吗?”
郭晓之:“哈哈,哈哈,哈,这个……这个……李仙长以为呢?”
孟沉霜不好说,毕竟萧上将军倒也没有被归入佞幸传之中。
“据言昭宗有爱妃,称潇湘梅妃,与昭宗合——”
“这是虚言。”郭晓之打了两个马虎眼以后,忽然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这一句。
孟沉霜挑了挑眉。
只听郭晓之道:“昭宗后宫空虚,终其一生七十载无嗣,另择侄儿做太子继承大统,潇湘梅妃之说,实为杜撰,我当年过些考证,这潇湘梅妃应当、应当……”
他忽然又卡壳一瞬,才道:“应当是指萧上将军,上将军名绯,他的名字被讹误成潇湘梅妃,说成是昭宗毕生所爱。”
谢邙:“意思是昭宗的确心爱萧上将军?”
”……“郭晓之再一次被谢邙的断言紧追戳破春秋笔法,反复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答道:“史书所写的中书令卢荜风与萧上将军同为潜邸老臣,是昭宗左膀右臂,死后亦陪葬念陵,是为一代贤相,恐怕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
中书令卢荜风不但认为萧绯是佞幸,还率领群臣进谏,却没能从昭宗手底下讨到任何好处,等后来萧绯屡战屡胜,威望空前时,更不可能有人能撼动这位昭宗“爱将”的地位。
孟沉霜与谢邙对视一眼,陷入思考,他们一开始倒是没想到萧绯与昭宗还有一段缘。
郭晓之的视线在两人间反复来回:“二位仙长追问萧上将军旧事,到底所为何事?”
“我们想要寻找上将军尸骨,他的尸骨从未被葬入返枝山墓中。”孟沉霜说。
郭晓之惊得后退几步:“从未?这,这,可是……昭宗亲手为萧上将军敛骨埋棺,怎么可能从未葬入尸骨?”
孟沉霜:“许是这史册
还有深意,萧上将军位极人臣,封无可封,功高震主,昭宗欲除之而后快。”
郭晓之却摇了摇头,眼角的褶皱一时陷得极深:“昭宗晚年热衷于求仙问道,性情大变,如果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