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白玉赤文刀,刀光凛冽如水,他周身气焰却暴烈如火,深沉的恨与怒自刀锋流露而出,直指谢邙而去! 燕芦荻!?他怎么会跑上兰山和谢邙打架? 他不是该安生待在剑阁吗! 孟朝莱加入战场后,本意是要从谢邙剑下护住燕芦荻,可燕芦荻整个人陷入几近疯魔的状态,万般劝诫不回头,嫌挡在自己身前的孟朝莱碍事,凝聚灵力反手将他推出去,而后玉猩刀横斩向谢邙头颅。 谢邙抬剑格挡,炸裂的灵浪叠加在燕芦荻的攻击上,大乘与渡劫期的力量直接把孟朝莱整个人飞石般甩了出去,砸在裴汶身边,愣是砸出了一个坑。 刚撑着树爬起来的裴汶正擦血,被吓得整个人一抖:“孟阁主……你还活着吗?” 下一刻,孟朝莱摇摇晃晃地倚剑爬了起来,唇间抑制不住吐出一口血。 眼前是刀光剑影,身旁是吐血剑修,裴汶默了默,摸出另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孟朝莱:“孟阁主,我记得这位燕芦荻是故阁主的抱剑童子,他的修为很……很普通。” 何止是普通,浮萍剑主的抱剑童子好像永远是金丹期。 现在却一举大乘,如何不让人疑惑。 孟朝莱擦了擦血:“恐怕是强行破境。他在谢邙手底下撑不了多久。” 裴汶隔着雨幕审视战局,燕芦荻持刀猛劈,却如作困兽斗,谢邙挥剑游刃有余,虽然止不住燕芦荻的攻击,但也不愿伤及对方性命。 他若有所思:“故阁主仙去时,谢督领上剑阁劈灵堂,与他相搏的人,不就是燕芦荻吗?” 孟朝莱:“谢邙杀我师尊,燕芦荻欲杀谢邙,以命抵命。复仇这件事,他想了很多年了,我没想到他还不曾放弃。” 片刻后,裴汶忽然想到些什么,看向孟朝莱,问:“可孟阁主为何不为师报一剑之仇?” 孟朝莱转过头,对上裴汶,漂亮的眼角在此刻变得冰寒锋利,压着某种叫人胆寒的光。 裴汶被孟朝莱盯得霎时间心口一抽,噤了声。 就在他以为这里面还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不能为外人所知时,就听孟朝莱冷笑一声,掀起唇角嘲人又嘲己:“你打得过无涯仙尊,你去?” 裴汶:“……” 越境之战,尤其艰难,孟沉霜身死时,他唯一的徒弟才化神修为,的确无法与在诛仙台上突破渡劫境的谢邙相比。 他纵使有提剑为师报仇之心,也没有撼动鹿鸣剑之力。 同样,大乘与渡劫虽只差一阶,实力却是天差地别,眼前燕芦荻即便挑着谢邙伤后来战,仍难有险胜。 当年诛仙台上浮萍剑主于无涯仙尊之间的 境界差距,本也该是如此…… 刀剑厉气裹挟风雨奔突,转眼之间,谢邙与燕芦荻已经在山间过了几十招。 纵横灵力飞射如箭,撕裂满山兰草,横冲直撞向听雾阁,将房门直接击成碎片无数。 木屑飞溅,小柴胡催动灵力,上前一步挡住空荡荡的大门,灵力与狂风将它的纸片肚子吹得鼓起,手和脚死死卷住门框不放。 孟沉霜把一脸茫然的莫惊春按到不会被剑气刀意波及的角落,自己转身披衣紧盯向远方高空中缠斗的人影。 铿锵刀剑相击震耳欲聋,然燕芦荻周身灵气已经陷入混乱,虽然挥刀如网不减攻势,却必将落于下风。 谢邙背对着听雾阁,孟沉霜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于风雨飘摇之中,气息沉如巍巍山岳,森寒剑锋恍若山尖冰峰刺日。 一剑横破山河,燕芦荻双手抬刀横于胸前抵挡,却硬生生被气劲震得七窍流血,双目红如鬼魅,心障难除。 然而不等孟沉霜做些什么,忽一道裂帛之声就在耳畔赫然响起,一把通体赤红的长锏从门外破开小柴胡的腹部,裹挟凶猛罡风直逼孟沉霜面门而来! 听雾阁之外高空,谢邙于此时猛然回首,当即掷出手中用以格挡燕芦荻玉猩刀的鹿鸣剑。 寒剑如闪电般划破雨幕,尾带尖啸冲破阁中纱窗,直指孟沉霜面前三寸。 “孟沉霜!你还我兄长命来!” 饱含悲愤的怒吼伴着赤红长锏的攻击,在孟沉霜眼前炸开。 半空中,玉猩刀没了阻碍,燕芦荻骤然用力一刀捅穿谢邙左胸,雨幕中血花砰然炸裂! 听雾阁内同一刻,被谢邙送出的鹿鸣剑即将一剑钉穿飞身至孟沉霜面前,手持赤红长锏突袭者,却遭孟沉霜猛然发难,被一脚踢开,鹿鸣剑铮然飞偏刺入房梁之中。 长锏攻击不止! 在眼前赤灵锏把孟沉霜的脑袋砸成肉泥的前一刻,他敏锐地侧身抬手借锁链一挡,长锏巨力瞬间将天玄铁链震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