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就因为他这几句威胁的话,就放弃了原则,帮着阎解成蒙混过关了?
你身为厂里的员工,肩负着招聘的重要职责,怎么能如此轻易就被人拿捏住了呢?”
刘长途满脸羞愧,低着头说道:“周科长,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啊,我想着弟弟那些事儿要是被抖搂出来,家里可就完了。
再加上陈胜利又说会给我十块钱作为报酬,我……我就鬼迷心窍,动摇了,想着只要装作没认出来阎解成的假证,就能放他过关,也没人会发现。我真的后悔死了,现在知道错了,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周科长听完,严肃地斥责道:“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这是知法犯法,严重破坏了厂里招聘的公平公正,你就等着接受厂里的处罚吧。
不过,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会去核实的,如果属实,也算是你有坦白的态度,或许在量刑的时候能酌情考虑。”
刘长途一听,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赶忙说道:“周科长,我说的句句属实啊,绝对没有半点假话,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周科长没有理会刘长途的哀求,他深知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把陈胜利尽快抓回来,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查清这起招聘违规事件背后的种种隐情。
不过陈胜利是粮站的人,粮站可谓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于是,他当下便召集了几个训练有素的保卫干事,火急火燎地朝着京城西直门粮站赶去。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粮站,刚一进门,粮站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挑选粮食或者称重结账呢。
那几个保卫干事穿着制服,神情严肃,本就显得与这热闹的购粮场景格格不入,而周科长更是一脸冷峻,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架势一看就是有重要事儿。
粮站的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姑娘,正忙着给顾客称米呢
一抬头瞧见这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进来,还以为他们是来买粮食的,便随口招呼道:“几位同志,要买啥粮食呀,这边先排队啊,别在这儿站着影响别人了。”
可周科长他们压根没理会这茬,依旧自顾自地在粮站里四处查看
那姑娘见他们这般做派,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皱着眉头走过来,提高了嗓门怒斥道:“哎,我说你们几个,没听见我说话呀,这是粮站,不是你们闲逛的地儿,要是买粮食就好好排队,不买就赶紧出去,别在这儿捣乱啊。”
没错,粮站的服务员就是这种态度。
周科长也清楚这些,也灭有生气,他意识到被人误会了,赶忙从兜里掏出证件,亮了出来:“同志,我们不是来买粮食的,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现在有重要任务,要找你们这儿一个叫陈胜利的人,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那姑娘先是被周科长亮出的证件唬了一跳,心里有些发怵
但一听是来找陈胜利的,又觉得奇怪,毕竟在她印象里,陈胜利平时看着挺神气的,咋会跟保卫科扯上关系呢。
她撇了撇嘴,说道:“哟,原来是保卫科的呀,可我也不知道陈胜利在哪儿呀,这会儿他没准儿出去了,也可能在后面仓库呢,我可不清楚,你们自己找去吧。”
周科长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着急,也顾不上和这姑娘再多计较
对着身边的保卫干事使了个眼色,说道:“走,咱们分头找找,一定要把陈胜利找出来。”
此时,已经有售货员偷偷来到了仓库里,通知了陈胜利。
那售货员一路小跑,神色慌张,冲进仓库后,压低声音喊道:“胜利,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帮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正到处找你呢!”
陈胜利原本正坐在仓库的角落里,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儿,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瞪大了眼睛,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轧钢厂保卫科?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陈胜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仓库里来回踱步,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心里不住地琢磨着
肯定是阎解成或者刘长途那两个家伙把自己给供出来了,这下可麻烦了。
他深知保卫科的人既然都找上门了,那肯定是掌握了一些情况
要是被他们抓住,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毕竟这次帮阎解成弄假证、威胁刘长途的事儿,哪一件都不是小事,一旦坐实,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胜利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环顾四周
想着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找条路溜出去才行。可这仓库就这么大点儿地方
一眼望去,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藏身之处,而出去的话,外面又有保卫科的人守着,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这时候,那售货员凑到陈胜利身边,压低声音提醒道:“胜利啊,你忘了,你老爹跟咱们供销社的陈主任关系可好着呢
这事儿可以请陈主任出面帮忙啊,说不定就能把这麻烦给化解了呀。”
陈胜利一听,顿时清醒过来了,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对啊,这里可是供销社,又不是轧钢厂,自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