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大岛宅,天邪鬼深深低着头。
玲也解开围裙,之前她在鼓捣烤箱。
“干嘛去做危险的事情,你明明打不过的。”
虽然在玲也看来也没有太大区别,但对方确实比天邪鬼厉害一些。
估算一下,大约是十个天邪鬼这样。而且腐败、恶臭,让人很不舒服。
在玲也的印象中天邪鬼只是个小妖怪,在百鬼中都排不上号。
她明明没有让天邪鬼去冒险啊。
天邪鬼,古老的鬼神正跪姿正坐,他谦卑的叩首。
虽然他知道大小姐并不在意这个。
烤箱里传出曲奇的香味,计时器滴答滴答。她发现做甜点很有趣,这个是要给知世送去的。
大小姐确实没让他去,所以这些都是天邪鬼自我主张。
“那个绵津见,祂是被我爷爷封印的。”天邪鬼道。
旧日之神不可直呼其名,否则哪怕死去、哪怕被埋葬阴间最深处,也会在人类记忆中苏醒。
但是绵津见已经无法苏醒,这个名字从刚才那一刻就失去了不朽的意义。
因为动手的是大小姐。
说“动手”有些太过于抬举,大小姐并没有做任何事,她只是觉得绵津见这个名字不好,她不喜欢接受人牲血食的神。
于是因为她的念头,这三个字被抹除了所有的神秘,成了普普通通的名字。
从此任何人都能随意说出这个名字,它只代表一段枯燥的神话,没有了其他任何额外的意义。
天邪鬼说的是实话,绵津见确实是他爷爷封印的。
所以他言下之意,他是为了自己动手,与大小姐无关。
于是玲也对于这件事不再评价。
既然天邪鬼觉得是他的私事,不是为了保护什么去迎战海神,仅仅是为了他自己。那么玲也就这么认为了。
她从来不把别人的话当作是谎话,特别是朋友。
“你喜欢素盏鸣尊吗?”
大小姐突然这么问,天邪鬼心里大约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他摇了摇头。
“我和三贵子不熟,劳烦大小姐您挂念了。”
素盏鸣尊高高在上,流有祂血脉的子嗣不计其数。天邪鬼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区区邪鬼,对方甚至未必知道他的存在。
于是玲也说了一句“这样啊。”
就没了下文。
既然天邪鬼和对方没有感情,她更没有。
因为脱困的旧神,大海有些恶臭。普通人无知无觉,因为那是腐烂信仰的恶臭。
但是确实,要清理这些也未必需要素盏鸣尊回来。天邪鬼本人都不在意,那就算了吧。
于是,素盏鸣尊失去了从神话中再次归来的机会。
在玲也看来,同样流有海神血脉,拜托天邪鬼自己去清理也没问题。
无论天邪鬼之前是否继承有爷爷的权柄,玲也此时觉得他应该有,于是他就有了大海的权柄。
她甚至没说话,但世界的法则明白了她的心思。
老人脸上的皱纹肉眼可见的少了些,如果说之前几乎老的看不出年龄,现在的天邪鬼看着是六十多岁的样子。
考虑渔民日晒海风显老,说是五十多岁也差不多。
他明白了自己的职责。
准确的说,是“天命”。
他直起身子不再佝偻,手中抓起一把不知从哪来的鱼叉。
鱼叉有些古旧,但并不破败,大约像是博物馆中保存完好的文物。三叉戟的样式,一眼看去又并不显眼。
“大小姐,那我去捕鱼了。您今晚要带点海鲜回来吗?”
“不用,昨天螃蟹吃多了。这几天不想吃海鲜。”
海鲜是挺好吃,但吃多了就会不舒服。过犹不及的道理人人都懂,当时就是管不住嘴。
谁让才波主厨的渔夫泡饭和香煎蟹盒做地太好吃了呢。
“对了,帮我带个蚌回来,不用太大。学校布置了观察日记的作业,我决定就观察蚌了,看看能不能长一颗珍珠出来。”
“我明白了。”
于是新晋的海神·天邪抓着鱼叉出门了。
黑潮岛附近的海面上,ZAT和怪兽的战斗正在持续。
但队员们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那两头怪兽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一头螃蟹怪,一头章鱼怪,原本天鲸号应付还很吃力,可某个时刻它们突然齐齐忽视了ZAT队,相互间战斗起来。
章鱼的腕足疯狂抽打着螃蟹壳,那里原本是ZAT停靠调查的‘岛屿’,被抽打着,类似岩石的部分龟裂开,露出
对ZAT来说这是好机会。
不是怪兽发疯,而是它们失去了操控。堕落的神力变得无序,让它们本能的想要发泄,攻击对自己来说最有威胁的敌人。
显然,相比起天鲸号,它们互相彼此的威胁更大一些。
不多时,两头怪物互相之间已经分出了胜负。
章鱼怪的八条触须尽数被螃蟹的巨钳剪断,失去了行动能力沉入海底。
“只剩一头怪兽了。”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