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快速地躲开了……
“怎么?之前能跟我划清界限时没有划清界限,现在就想着要跟我划清界限了?”他露出了另外一副表情,看似在说丁默湛的贪婪,似乎又在说之前的愚蠢。
“张先生,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你竟然这么害我。”丁默湛用尽力气,尽力吼叫。
“我害你什么了?我帮你的贪婪瞒住了多少人?甚至包括日本人。我总是帮你做事情,也得拿回一点东西不是?”
“这就是你要拿回来的东西?”他抱起桌面上的收音机摇了摇:“你怎么不直接拿我命去呢?”
“那毕竟是我家夫人闺蜜的未来夫君,我们总得尽力救一下。不然到时候夫人经常跟先生闹,先生也没心思做事情。”
“那就拿我做筏子?”丁默湛无语地望着他:“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拿我做筏子?”
“这件事只要没有其他人知道,咱们就能将这件事彻底瞒下去。”
“合着你昨天不收回收音机是指望我能替你瞒下去呢?”丁默湛瞬间化身桌面清理大师,直接将桌面的文件全部清理到了地上。
“要不是七十六号的人去得早,说不定我也能将这个录音机自己回收。”张冬吊儿郎当道:“你毕竟是我们这边的人,总得帮着我们善后。”
“我真是后悔上了你们的贼船……”他叹了口气:“这个录音机赶紧拿走,千万别再让我看见。”
“知道了,我现在就带走。”张冬笑道:“接下来你就等着日本人和新政府的任命吧,整个七十六号都是你的。”
“走吧走吧,赶紧滚吧……”
张冬得意地捡起录音机塞进自己的文件包里:“我们答应的事情可是办到了,也不算违约,以后咱俩还得合作无间。”
“滚。”丁默湛捡起地上的砚台,直接朝着门的方向砸去。
他一溜烟地,快速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丁默湛瘫坐在椅背上,想起自己当初从江城那边投诚过来的景象。
他的心里忍不住感慨一声:之前就是因为想要逃开这种命运,现在却是想要逃开却逃不开了。
张冬拿到这个东西后,直接将磁带曝光,并且将录音机沉到了江里,然后回到了沐家。
“怎么回事,怎么去了这么久?”刘黎茂坐在沙发上问道。
最近两天他都在沙发上坐着,没看到湘姨或假扮成李金贵的人从后面或者前门离开。
张冬一个人在外面办事情,至少是安全的,并没有人跟踪。
“今天被夫人说准了,丁默湛找到了那个录音机,而且里面还真的录到了东西。”
“那录音机拿到了?”
“拿到了,已经将磁带曝光,彻底不能用了。”
“那就好,只要那东西销毁了,日本人就再也不知道那天在王弘新的废弃工厂发生的事情了。”刘黎茂合上报纸,笑盈盈道。
“你改天还是将那两人的尸体运出去,那边也是时候出手出去了。不然别人查到穆静荣,他还得想办法遮掩过去。”
“我还不知道茂叔留给我的遗物是什么呢?”
“遗物应该不在那边了……”刘黎茂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天采儿打电话过来,说那间工厂可以处理掉了。”
“那就是王弘新埋到了其他地方?”
“等王弘新病好了之后,你再慢慢地跟他说,说不定人家肯告诉你了。”
“行吧。”张冬搭拢着脑袋:“接下来就只剩下你去那边的事情了。”
“过几天岩井先生应该会跟我打电话,这种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不着急,慢慢等得好。”
此时的湘姨在房间里坐立难安,她听到了那个收音机的事情,想着要去捞。
那里面藏着抓捕刘黎茂和王弘新的证据,虽然自己没有见过活着的王弘新,至少只要拿到了那个他们就不能好好地活在申城,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晚上,沐馥和采儿回来了。
她伸了伸懒腰,仿佛诉说着今天一天的辛劳。
“怎么了?今天拿到周从凝没有去上课,所以你这么累?”
“周小姐已经从学校辞职了,安心照顾病人已经够累人的了,还要工作,兼顾不过来。”采儿提着药箱走了进来:“所以她留下的课都变成了夫人的课,夫人现在变成了不得不研究药剂的事情。”
“现在,学习得很精通的西医本来就很难的,更何况还缺了一个老师。”张冬帮着将药箱送到她们的房间:“赶紧让校长多招人,不然夫人身子累垮了,还怎么跟远在法国的哥哥生个小妹妹或小弟弟什么的?”
沐馥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这人……”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想生就能生的。”刘黎茂趁机在一旁打圆场:“现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也不适合生孩子。”
半夜,一个中年老太太从房间里溜了出来。
她正儿八经地从后院溜了出去,张冬暗想,这下王弘新估计跑不掉了……
谁知,第二天跟刘黎茂汇报的时候,他自告奋勇地开着车出去,找这个人。
“一向都是我出去的,现在你出去不怕被考察你的人看见,察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