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墨发问,小洁咬着下嘴唇苦笑着说道;
“不是,他们刚才是约我在咖啡厅谈的,但最后没谈拢,就撂下了一句只给十万,爱要不要就走人了。”
“我回去的路上脑子是乱的,就想着实在不行拿了十万块把谅解书签了。”
“不然母亲那边的医药费都成问题了,毕竟他们真要是狠心,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能要回来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说着,小洁再度红了眼眶;
“而且,而且我看对方也不像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害怕给宁总和您惹麻烦。”
唉!
方墨叹了口气,还真是屋漏连夜偏风雨。
曾经方墨还一度觉得小洁工作内容轻松,宁月给的那么多工钱才干这么点事情。
现在倒是觉得,可能月澜姐很早就知道了小洁的家庭情况,所以才刻意有心照顾少女吧!
月澜姐虽然表面上对外人清清冷冷,但实际上方墨早就摸清了她的性子。
女人是个人美心善的成熟御姐。
要不是如此,方墨也不可能短短两周时间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月澜姐。
话罢,小洁缩了缩脑袋,对酒吧这种环境本能恐惧;
“然后我刚给对面打电话,他们就说让我来这里找他们。”
方墨顿时双眼微眯。
就给十万块钱,爱要不要。
听上去还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别忘了,你们可是肇事逃逸,更是差点导致人家母亲身亡的车祸凶手。
别人母亲还在重症监护,你们就给十万块钱敷衍了事,还想让人家签了谅解书,打发要饭的呢是不是?
方墨推开酒吧大门走了进去。
这会还是下午,距离酒吧正常营业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所以酒吧内门罗可雀。
只有寥寥几桌客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露出的肌肤基本都有花里胡哨的纹身。
“对方叫什么?”
“郑明远。”
方墨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直接喊道;
“郑明远是哪位?”
酒吧内放着慢摇歌曲,虽然声音不算扰民,但是说话依旧费劲,还得刻意扯着嗓子。
所以方墨懒得进去,直接站在大门口就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某一桌七八个人的位置上,一道叼着烟的青年人影缓缓抬头,看向大门口处。
注意到小洁,对方脸上略过一抹鄙夷;
“怎么?打算过来拿钱签谅解书了?”
“我就给你说过,老子是关系户,就算是你一直告我,警方也只会把我抓进去审问二十多个小时放出来了,你不如乖乖拿钱把东西签了,这样对咱们双方都好。”
说完,他弹了弹手中烟灰,对几个同伴说道;
“你们等我一下,我处理点事情。”
说完这话,他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看都没看一眼小洁旁边的方墨;
“我要的东西呢?交警的事故责任认定书,还有你母亲的谅解书,以及你们家属的谅解书,写好了吗?”
“郑先生,十万块钱实在是太少了,我妈妈现在还插着氧气管,每天只能醒来一两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休息,光是一天住院和吃药的费用,就得逼近一万。”
“十万块钱只够我妈妈十天的医药费。”
小洁咬了咬嘴唇;
“我们不是狮子大张口的家庭,我只是希望郑先生承担原本应该承担的医药费,有问题吗?”
这话一出,那郑明远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么说……你不是来签谅解书的?”
他满脸不悦。
“我应该有给你讲清楚利弊吧?继续追究我的责任,你也不可能将我送进去,乖乖拿钱然后咱们双方两清不好吗?”
说到这里,郑明远瘦弱的面颊掠过一抹阴狠;
“还是那句话,就十万,爱要不要,不要的话,咱们就继续拖着好了。”
听到这话,小洁气的身躯颤抖。
还有没有道理?
还有没有王法?
肇事者事后不寻求受害者家属的原谅,还在这里耀武扬威,咄咄逼人地威胁受害者家属。
这还有天理吗?
小洁气的眼泪在眼眶打转,颇有种无助感。
这下也是被郑明远激起了怒气,咬着牙咆哮出声。
“郑先生,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你要是这样,那我只好继续向公安局申请对你拘役和传唤了,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家庭,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们就鱼死网破!”
这话一出,郑明远顿时一愣。
旋即他沉着脸一口喝完杯中的酒,然后一把将被子撇在地上摔成粉碎。
啪——
杯子四分五裂,动静吓得小洁脸色煞白后退一步。
郑明远脸上掠过一抹冷意;
“跟我鱼死网破?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重症监护中的老妈死无对证,你拿什么跟我鱼死网破?”
“你以为我没调查过你们家背景?母亲是环卫工,父亲是下岗职工还是个残疾人在家待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