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蒙元无道,书籍上记载的严寒之年便有36年。”
“天历元年冬十二月,江西大雪,少者有生三十年未曾识者。大雪加冻,大江有绝流者,小江可步。”
“天历二年,太湖冰厚数尺,人履冰上如平地。”
“这乃是上苍也愤怒暴元无道啊!”刘三吾说道。
“那既然如此,如今蒙元已经被驱逐至漠北,为何还是天灾不断,还是说咱朱元璋也是无道暴君?”朱元璋冷声道。
顿时全场肃静,而片刻之后,刘三吾几个直接扑通跪倒在地。
“臣等绝无此意!”
“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何大明建立已经有十八载,还是天灾连年?”朱元璋沉声道。
“这.......”
“这或是上苍还未感应到百姓的虔诚,需陛下再主持祭祀五岳四渎啊!”
“荒谬,就连孔圣人都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你们岂不是有违圣人之训!”朱元璋冷哼道,一身杀伐之气迸发而出。
这些翰林院学士顿时战战兢兢,生怕朱元璋一怒,直接将他们拖下去砍了。
刘三吾说道:“陛下,司马迁在《天官书》推古天变。”
“即据春秋时期日食三十六、彗星三见之星象,联系点天子衰微、诸候力政、五伯代兴及到战国及秦汉之际的社会变乱动荡,而总结出天运三十年一小变,一百年一中变,五百年一大变,三大变为一纪,三纪而大备的“大数”。”
“如今算来,正符合司马迁之推算啊!”
“正是如此!”
“刘大人博学!”其他学士也是纷纷应和。
朱元璋冷冷撇了他们一眼:“行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这才如蒙大赦,站起身子,缓缓退到了门外,这才庆幸劫后余生。
等到大门关上,朱元璋长长叹了口气。
“看来真如陆渊小子所说,这历史上的天灾,竟然真是三百年一次。”
“但这些个儒生个个都说通读史书,熟读四书五经,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其中的问题!”
“真是腐儒误国!”
朱标拱手道:“父皇,这也并不能怪刘学士他们,毕竟这规律千百年来,那些先贤也是无人发现,只能说陆先生的学问超过了他们。”
“既然大明注定要遭遇天灾,咱还是要早做防范才是啊!”
“咱必须清除鞑虏,广集钱粮,咱老朱家后世子孙才能稳住江山啊!”
“多亏了陆先生,我们才能发现这个弊端啊!这才能早做准备。父皇应该奖赏才是。”朱标说道。
“标儿说得没错,但咱现在要赈灾,还要打北元,那是真没有钱,还是等过段再说吧。”朱元璋也是有些无奈。
........
谷雨春光晓,山川黛色青。
阴雨绵绵之中,一个年轻书生走进药房。
书生面容青涩,背着书篓,头发却是已经有大半被雨水打湿。
“杨家小郎,又来给你母亲买药啊。”药房的老掌柜打了声招呼。
“还是与之前一样。”杨书生点了点头,排出十几个铜板。
老掌柜叹了口气:“哎,你娘感染风寒,老朽用了针灸之法配合药汤,却是无用。”
“寒为阴邪,易伤阳气,寒性收引、凝滞,出现筋脉拘挛、气血阻滞,这是阴邪之气深入肺腑,非普通药石可医治啊。”
“你这天天卖字画,也赚不了多少,又能坚持多久呢?”
杨书生面露愁容:“但母亲卧病在床,我作为儿子,也唯有尽力而已。”
老掌柜道:“你可曾听说太医局的万灵散,传闻这药可是神了,那朱温大学士也是风寒入体,但服了这药,不过一日便是活蹦乱跳了!你或许也可以试试。”
杨书生闻言更是面容凄苦:“在下也是听说过这万灵散的,但无奈在下家中贫寒,家无余粮,又哪里拿的出那五十两银子。”
“而且,这药可是有价无市,就算有五十两银子,怕也是难以买到。”
“那朱皇帝天天说是体恤穷苦百姓,但有那神药还不是紧着那些达官显贵,根本没有想过底下的百姓!”
“哎,你这书生,话可不要乱说!”旁边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人突然说道。
那老掌柜和书生都是吓了一跳。
这在私下妄议天子,那可是杀头的罪啊!
那掌柜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解释起来。
中年人脸色这才稍缓:“你既然是因为家中有老母卧病在床,我倒是知道一个方子。”
“刚才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先生勿怪。”杨书生连忙拱手施礼,“还请先生告诉在下。”
“这样,你上北大街的金匮药馆去,告诉掌柜说要买大蒜素。”中年人说道。
“大蒜素.......”杨书生只觉得这名字好生奇怪,丝毫不像是药方,“这真能治疗风寒之症?”
“你也别不信,你知道韩国公不?”中年人说道。
“韩国公也用这药?”杨书生惊了。
“不是,他府上的一个家丁本已经病入膏肓,就是吃这个好的!”中年人说道。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