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啥呢,这也不是政令的内容啊!”朱元璋奇道。
“陆先生说这报纸面对大众百姓,这内容也要雅俗共赏,不能都是朝廷政令,那样百姓时间长了就不爱看。”朱标说道。
“这是一本小说话本上面的内容,名为三国志通俗演义,这书孩儿也看了,写得确实不错。”
“哦,那说的是汉末的事情,咱也听听。”朱元璋来了兴趣,直接和旁边的百姓一般坐在茶楼的门槛上,又掏出两个枣子吃了起来。
便听里面的报童说道:“玄德甚喜,遂与同入村店中饮酒。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玄德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好!”周围人听到这里纷纷叫好,有的人还掏出宝钞往里面丢。
朱元璋也是喊了一声,“蒋瓛,打赏!”
蒋瓛立即掏了一贯的宝钞抛了进去。
朱元璋翘着二郎腿,听得正舒坦,陡然往旁边一看,却是见到一个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停在到店门也正听着报纸。
这大汉,魁梧有力,身高八尺有余,面如重枣,头发又短又乱,但顾盼之间隐隐透露出一股豪气。
这不是卖枣的那汉子,又是何人!
刚才朱元璋买枣子的时候,这汉子低着头,倒是没看清这汉子的容貌!
朱元璋一生南征北战,看人的眼光如何毒辣,一见便知此人即便不是关云长那样的英雄豪杰,那也非凡夫俗子!
“阁下不如一同入内共饮一杯!”朱元璋主动上前邀请。
“俺,俺就是个庄稼汉,身上脏的很,可不敢进去。”那汉子低着头,便想推着车子离开。
此时,里面传来报童的声音:“其人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
“吾观阁下并非凡人,乃当世之关云长!”
朱元璋的声音传出,那汉子浑身一震。
片刻之后,在茶楼的雅间,两人相对而坐,那汉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还未问阁下高姓大名?”朱元璋率先开口。
“大名不敢当,某名为张玉!”
“哈哈,张兄弟不用紧张,咱就是京城周边一个土财主,闲着没事就喜欢结交朋友。”朱元璋笑眯眯地说道。
“我看老先生也不简单呐。”张玉第一次抬头直视朱元璋,他的眼睛很亮。
随着张玉挺直脊背,一股豪气顿生,哪里还有一点小贩的影子。
张玉原为元朝枢密知院。
明军攻破大都之时,随着元顺帝逃亡漠北。
只是在漠北这日子也不好过啊。
先不说这漠北苦寒荒凉,而随着北元连年战败,北元部族也是分为了多派,而王保保那支干脆直接不服从元主的命令。
随着北元在辽东和云南的据点被明朝端掉后,明军又深入蒙古高原,北元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而张玉他们这些汉臣就十分尴尬了,他们无法得到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的信任。
在官场上,他们这些汉臣也被元人所排斥和厌恶。
这次,张玉等人被派遣往大明探查明军动向,张玉却是有了投降大明的打算。
张玉到了燕地便找了个机会脱离队伍,一路前往京都。
没想到才借着小贩的身份进了城,就被这奇怪的老头给盯上了。
“哈哈,你这小子有意思!”朱元璋哈哈大笑。
“我看你也是有本事在身的,岂会甘愿做一农夫,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张兄弟一身本事,何不投身军旅?”
张玉捏着茶杯,久久不言,只是目光转过朱元璋身后几人。
那些人虽然身着便服,但一身杀伐之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就算面前这老者,那也是手掌宽厚粗糙,一看便知道是上过战场的,这样的人,又如何会是普通的土财主?
朱元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张兄弟,话止于此,若是有意,明日可到北城兵马司。”
张玉微微一凛,而后缓缓点头。
朱元璋没有言语,起身直接离开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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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劳烦老丈通报一声。”
陆渊一身月白长衫,左手提着锦盒,右手提着一只烧鹅,站在魏国公府门口。
锦盒里是他设计的第二批衣服,这次陆渊吸取了教训,给徐妙锦的是独家限定款,保证不会撞衫。
而烧鹅是路上顺路买的,徐达的最爱。
国公府的门房管事是一个退伍的老兵,瘸了一条腿,听说之前是徐达的亲卫,给他挡过刀的,便是徐达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嘿,国公爷交待了,陆先生不是外人,不必通传,公爷此时应该在教导皇孙武艺。”门房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行,这腊肠是顺手买的,老丈可以拿去下酒。”陆渊笑着从烧鹅边上接下来腊肠。
“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