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倒是让你等费心了。”陆渊笑道。
“哪里,哪里,不过一点土产,难登大雅之堂!”县丞说道。
旁边的李景隆早已经耐不住,大吃了起来。陆渊也不多犹豫。
别说,这些东西没受污染,确实颇为鲜美。
一行人菜过半巡,气氛也是开始热闹起来。
“听闻陆大人文采斐然,诗作更是闻名京城,这几位也是本地有名的读书人,不知道可否有幸能见大人风采?”县丞说道。
陆渊撇了这些人一眼,那几个学子已经站了起来。
看这些所谓学子,不是毛头小子,便是半白老叟,长得也是歪瓜裂枣,陆渊哪里有与他们讨论文学的兴趣。
何况,他的诗词用一首少一首,哪里能用在这里!
当下端起茶来,轻轻呷了一口:“本官连日操劳政务,实在无心讨论诗词之事。”
一句话,顿时让那些正准备自我介绍的文人学子一脸尴尬,脸上又青又红,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应。
“哈哈,这倒是下官冒失了,下官有罪!以茶代酒,向陆大人赔罪!”县丞连忙说道。
陆渊还没说话,文人之中便有一个猛地一拍桌子。
“陆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陆渊闻声看去,便那那人身得壮硕,宽脸阔额,双眼狭长,三十上下,穿着一身月白儒袍,却更像是拦路剪径的强人!
“你是何人?”陆渊淡淡问道。
“本人乃王禄,在这荥阳略有些声名。”那人倨傲道。
杨思远早已经脸色大变,不断地朝着王禄使着脸色,但那王禄却是只作不见。
“哦?我知道你,那鸿信米行便是你名下产业吧。”陆渊道。
“正是。”王禄道。
陆渊冷笑一声:“那本官问你,你可有功名在身?”
“本人乃是童生。”王禄道。
“连秀才都不是,有何资格自称读书人!”陆渊道。
陆渊还不待他反驳,又是喝道:“你王禄家产万贯,田亩千倾,乃是荥阳有名的富商巨贾。”
“但如今水患连绵,灾民遍地,却是不思救济,反而囤积居奇,趁机涨价,赚取钱财!”
“如此不仁不义之徒有何资格与我同席!”
“来人呐,将其叉出去!”
陆渊一番话,又快又急,将王禄呛得瞪目结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只是用手指着陆渊:“你,你........”
此时,两个士兵已经进了厅堂,来到他身边。
王禄面上脸色变幻,最终冷冷哼了一声:“姓陆的,你给我等着!”
接着便是大步而出去了。
一番酒宴,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也没有兴趣继续了,于是匆匆而散。
陆渊与李景隆踱步与回廊之中,迎着凉爽的晚风。
“淮之,只是想起他们那张脸,我心中便是一阵痛快!哈哈!”
“不过,那个王禄似乎并不简单啊。”
“那个王禄不是与杨思远勾搭在一起吗,莫非还有什么背景?”陆渊问道。
“晋王。”
陆渊微微蹙眉。
高官勋贵虽然尊贵,但那些俸禄又哪里够他们用度。
而他们也不可能亲自从事商贾这等贱业,那么派下人经商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看来这王禄就是晋王的白手套。
晋王朱棡是第三皇子。
在大明的九大塞王之中,晋地与秦地最为富庶,晋王和秦王也是颇得朱元璋倚重。
不过这晋王残暴乖戾,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可知道这王禄具体底细?”陆渊问道。
“还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与晋王府一个太监时常有书信联系。”李景隆说道。
陆渊微微颔首,已经有了计较。
这王禄的家产在荥阳算是丰厚,但对于一个王爷来说,也不过那样,看来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淮之啊,我们查这王禄,可是另外查到一件事情,保管让他们喝一壶.......”
“此时暂且不论,你打算怎么安排那小丫头?”
“啧啧,我可是看过了,那小模样可是水灵着呢,也难怪你会动心。”
陆渊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了那个被充作河姑的小姑娘还在杨府之中。
小丫头被安排在一楼的侧间。
陆渊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小姑娘虽然还是穿着那身红衣,但已经洗干净了脸,露出一张俏丽的脸蛋来,莹白肌肤看不出一点瑕疵,少女的双肩微微颤动着,带着怯弱,如同一只受惊的雏鸟一般楚楚可怜。
看到陆渊进来,更是一下缩到了角落里面。
陆渊见状也不靠近,柔声道:“你别怕,在这里便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你家中可还有人,我可将你送回去。”
少女闻言,身子一僵,两行清泪却是从脸颊滑下。
少女只是无声地哭着,也不答话,倒是让陆渊有些为难。
便在陆渊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之时,才听到少女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我父母都已经死了,我们从开封一路逃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