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得知王县尉贪墨钱粮,还勾连帮派欺压百姓,顿时大怒,立即派人将其押入大狱。
卢泉到王府抄家,自然找到了后院树下的银子古玩,李茂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下令严刑拷打,王县尉哪里肯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李茂坐在县衙之中,十分焦躁。
“公子,几个商人都要求我们结算货款,实在是推脱不过啊!”一个士子急急走了进来。
修筑码头的材料费用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才支付了一部分钱,就已经花光了抄家获得的银子。
如今,那些商人讨债,李茂也无能为力了。
他又不想动用李家的钱,这样不就是说明他李公子还不如那些公塾的泥腿子吗!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告诉那些商人,货款压后半月给他们,难道我李茂还会欠钱不还!”李茂咬着牙齿说道。
那个士子退了出去。
李茂看向旁边的齐德:“那个王县尉还没开口么?”
齐德摇摇头:“我们威逼利诱都用上了,那姓王的就是不张口!”
“继续用刑,我就不信这个贪官骨头比铁还硬!”
“这几日,一些江宁县的百姓跑了过来。”齐德说道。
李茂神色一喜:“是他们过不下去了,来这边落户么?”
齐德有些为难的说道:“他们是来卖货的。”
李茂眉头皱起:“一些行商来往两地,不也是很正常么。”
齐德道:“问题是这些人卖得都是一种东西,而且人数还不少,足有十多人呢!”
“他们卖的什么?”
“他们都是卖果脯蜜饯的。”齐德说道。
“果脯蜜饯?这些可不便宜,他们哪里弄来的?”李茂问道。
在古代,果脯蜜饯不只是零食,还是下酒菜。
宋朝皇宫之中,有一个专门的办宴机构,名叫“四司六局”,这六局的其中之一,便是“蜜煎局”,负责宴会所需一切糖蜜花果、咸酸劝酒。
而因为香料、调料价格昂贵,所以蜜饯价钱自然也不便宜。
一般百姓可买不起。
“他们,他们的果脯蜜饯价格并不算贵,只要花上二十文就能买上一份,足足比城中蜜煎铺子便宜了两三倍,是以百姓有许多卖个新奇的,生意十分火爆呢!”齐德苦着脸说道。
“甚么!莫非是公塾那些家伙出钱,让那些人亏本卖东西的?”李茂道。
齐德摇摇头:“江宁县现在贴出告示,百姓都可以学习制作蜜饯,由那个陆淮之教授,材料全部由官府按照成本价提供,所以,那些小商人才能卖得那么便宜。”
李茂勃然大怒,听到他们赚了钱,简直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不只如此,他们还给每户都发了鸭苗,等到年底鸭子也可以出栏了,这又是一大笔钱啊!”齐德说道。
“现在,他们靠着设卡收税,每日就是日进斗金,这样下去,我们如何能赢?”
李茂又急又怒,在房间内急急踱步着,片刻之后,他脚步重重一顿。
“他们能做,那我们也能做!”李茂咬牙说道。
“既然他们教授制作蜜饯,那我们也教!”
“我可以请来光禄寺的御厨,让他教授技艺,岂不是远胜过那个陆淮之!”
“另外,派人去买鸭苗,我们也发鸭苗,他们发三只,我们就发十只!”
齐德立即拍马道:“公子英明!”
“不过,我们哪里有钱买鸭苗啊!”
“先赊账!我小公爷的面子还不值一千两么?”李茂道。
“等到码头修好,收上大笔税赋,自然就有钱了!”
“公子英明!”
两人正在商议着,铁铉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还请公子立即下令释放王县尉!”
李茂瞥了他一眼,铁铉刚刚去了沾满泥土灰尘,十分狼狈。
铁铉行事刚直,敢于直言,有几次直接冲撞李茂,是以其对他心生厌恶。
看到铁铉如此无礼,更是不快。
“王县尉贪赃枉法,人证物证俱在,如何能放?”
“此人任江浦县尉三年,多次组织剿匪,公正廉洁,在百姓之中威望极高,想来是不可能使那龌龊之事的,其中定然有误会。”铁铉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两面三刀!”李茂道。
“如今,县衙外面已经围了许多百姓,他们都在为王县尉求情,若是执意要抓他,恐怕会引起民愤啊!”铁铉道。
“混账,难道因为一些刁民闹事,我们就要放过贪官了,岂有此理,立即召集衙役驱散他们,若是不退,直接将他们一起抓了!”李茂勃然大怒。
齐德害怕引起民变,江浦乃是天子脚下,若是引发动乱,李茂或许没事,他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公子,或许是百姓被人蒙蔽,让我去劝解一番。”
“好,那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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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渊小子弄出蒸汽机了!”朱元璋豁然起身。
“父皇,我们快去看看!”朱标道。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