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民乱之事,第二日一早就摆在了朱元璋的案头。
老朱顿时大怒。
江浦就在京城之侧,竟然发生民乱,这简直是在打老朱的脸啊!
但却是有一个人,比老朱更愤怒。
那便是李善长,他的嫡孙李茂,在暴乱之中被贼子乱刃分尸,连全尸都没留下,他如何不怒。
还有朝中十多位官员,那些国子监生,其中还有他们的子侄。
李善长带着六部众多大佬,一起求见皇帝。
朱元璋凛然坐在御案后面,听着他们哭诉。
“朕已经知道此事了!”
“如今,幸好永昌候及时赶到才能剿灭叛乱。”
“只是可惜了这些国家未来的栋梁。”
朱元璋一副惋惜的模样:“如今贼首已经伏法,但还一些乱贼逃向周围州府,朕已经派出禁卫军大索九城,定然不会放过一人!”
李善长脸上面皮抽动,突然一头拜倒:“陛下,江浦乱民暴动,差点酿成大祸!”
“这京畿重地,爆发如此大乱,那些民众亦是凶民!”
“只诛首恶,怕是无法让万民臣服!”
“若是之后百姓也纷纷效仿,恐怕大明危矣!”
“江浦县尉王进以及铁铉引起民变,罪孽滔天,该凌迟处死!”
“江浦县一众暴民也该诛杀,以警后者!”
朱元璋陡然暴怒:“李百室,你好大的胆子!”
朱元璋早已经通过锦衣卫知道了内情。
李茂胡乱施政,乱抓官员,而那些生员也不懂治理地方,导致一片混乱。
而一些地痞趁乱敲诈勒索,以至于民怨沸腾。
就连捕头卢泉造反,也是这些生员导致的。
现在,李善长因为一己私怨,竟然想要杀了县尉王进以及铁铉,还要拉江浦县数千百姓陪葬!
朱元璋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众文官手足无措。
“国公爷,要不就算了,只有杀了王进以及铁铉以正其他人的名声就行了。”吏部侍郎傅升说道。
李善长压抑着怒火:“蠢货,你以为我只是为了面子,拉那些泥腿子垫背么?”
“现在国子监生引发民变,那么比试便是我们输了!”
“输掉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试,更是儒家正统啊!”
“若是让那陆淮之与武将勋贵做大,那我们文臣必然被其压制,甚至要断了我们的根!”
“我岂能不争!”
十多位文官在御书房跪了一天,而皇宫外,上百名朝廷大员纷纷跪求皇帝严惩江浦县暴民。
谨身殿之中,朱元璋听着蒋瓛的汇报,冷笑连连。
“标儿,这些个腐儒这是根本没将咱这个皇帝放在眼中啊,更是无视天下百姓,他们眼中心里,想的只有自己的利益,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
朱标看到皇帝这幅模样,心知朱元璋已经是动了杀心。
“父皇,韩国公毕竟是开国老臣,立下汗马功劳,不可轻动啊!”
“还有朝中上百大员,一起请奏,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天下动荡。”
“呵呵,难道咱这个皇帝就要任由他们骑在头上撒尿?”朱元璋瞪着一双牛眼。
“父皇,小惩大戒,震慑他们一番即可。”朱标劝说道。
朱元璋皱着眉头,敲着桌子:“我记得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乃是那胡惟庸的儿女亲家吧,蒋瓛,去查查他!”
当天晚上,太仆寺丞李存义就因为被牵涉进胡惟庸谋反一案,全家被押入昭狱。
消息传入那些向皇帝施压的百官耳中,他们顿时开始惊慌起来,内心也开始动摇。
太仆寺丞李存义是韩国公的亲弟弟,皇帝拿他开刀,那么自己这些小人物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百官惊慌,就连李善长都开始动摇之时。
皇帝又下旨,感念李存义功勋,又非主犯,只罚没家产,削其功名,将其贬为庶人。
又将其一家安置在崇明。
百官算是得了个台阶,这才各自返回家中。
江浦县的民乱,让京城都有些人心惶惶。
但随着报纸的引导,朝廷又嘉奖平叛的蓝玉,重新任命江浦县官员,事情逐渐平息。
朱棣、徐允恭与一众水师将领被召集入京狠补海航知识。
经过陶成道改进的火器,经江浦县一战,名声大噪,陶成道也是受到了皇帝的嘉奖,他研发的热情更是高涨。
这日,陆渊与徐允恭一同在京城闲逛。
但没走多久,两人都已经是满头大汗,去佛郎基买了两份冰沙消暑。
徐允恭吃着冰沙,叹了口气。
“徐兄,因何事忧愁?”陆渊问道。
徐允恭又是叹了口气,“这事情还与你有关,我家妹子自从回来之后,便被家父禁足,导致她是茶不思饭不想,那是日渐消瘦,我这个哥哥看得十分心疼啊。”
陆渊能明白徐达的想法,毕竟他现在与公主有了婚约,而他魏国公的女儿,也不可能给人做妾。
是以,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做法。
陆渊斟酌片刻说道:“徐兄,实不相瞒,我与令妹是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