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顿时将那妇人吓得脸色苍白,但那小女孩依然挺直着身子。
魏夷简扫了一眼,看着被白布蒙面的尸体摆在公堂上,顿时内心一沉,果真出了人命!
他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妇人犹犹豫豫地说道:“民妇王氏是化洮村人.........”
听完她的讲述,魏夷简这才知道,王氏家住西山旁边的化洮村,丈夫张十七是在城中收夜香、潲水的。
而王氏则是帮人洗衣,兼着织布补贴家用。便是连十岁的女儿都要到地主家放牛。
昨日,他丈夫如同往常一般出了门,只是迟迟未归。
今早,王氏托着几个叔伯到城中一找,却是在一处僻静小巷找到了张十七的尸体。
王氏只觉万念俱灰,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办法,只能到了府衙击鼓鸣冤,请青天大老爷做主。
闻言,外面的百姓一阵骚动,京城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这种恶劣的案件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歹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动手杀人。
魏夷简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又向王氏问道:“你丈夫张十七可曾与人结怨,或是有什么仇家?”
王氏连连摆手:“青天大老爷,我们都是本份人,哪里会与人结怨。我丈夫更是个闷葫芦,被人欺负了,还会给人钱,可是村里有名的好人,哪里会有仇家!”
魏夷简顿时皱起眉头来,他问向旁边的捕头:“可曾看过尸体,有什么异常,因何而死?”
旁边的仵作连忙道:“大人,卑职已经查验过尸体了,死者的头部遭受多次打击,凶手用的是钝器,死者是被打中太阳穴,以至死亡。”
“另外,我们在尸体的身上发现一块带血的铁皮,卑职以为可能与凶手有关!”
王氏如遭雷殛,呆愣片刻,突然一把扑到尸体上,抱住亡夫的尸体痛哭起来。
“当家的,你的命好苦啊,你本老实本分,谁心这么狠,会这么残忍地将你杀害!”
“青天大老爷啊,你一定要替民妇做主,一定要抓住那凶手啊!”
王氏涕泪横流,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外面围观的百姓群情汹汹,看到魏夷简头有些大,他已经知道目前金陵是特殊时期,这时候再闹出什么大动静,他这个应天府伊也不用做了。
不过,按照这王氏所说,暂时无法锁定凶手,这案子不好办呐。
魏夷简只能一拍惊堂木,“好了,本宫定然会找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的,你且先回去罢。”
“退堂!”
魏夷简让人将尸体留下,准备与仵作和捕头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案件。
“魏大人,外面有一位陆大人求见,他自称是西山主事。”一个衙役进来禀报。
魏夷简本不想见外人的,但听到这个身份,还是让他将人引进来。
陆渊与徐妙锦在衙役引领下,进了中堂,后面跟着如同影子般的沈五。
陆渊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徐妙锦却是认出了那位小女孩正是之前在西山放牧的孩子,徐妙锦善心大发,陆渊只能陪着她见一见衙门主官,了解一下事情,虽然他不认为会有什么用处。
“见过魏知府!”陆渊拱手一礼。
魏夷简连忙道:“陆大人真是年轻有为,本官是闻名不如见面呐,王进,你且带陆大人到后堂,本官稍后就来。”
魏夷简的官虽然比陆渊大上一级,但谁不知道西山关乎朝廷机密,各种工坊药厂都在西山,皇帝更是天天往那里跑。
能担任西山主事的,必然是极得皇帝信任的,这样的人,他又怎么会得罪!
陆渊连忙抬手制止:“魏知府且慢,我前来实际上就是为了此案?”
“哦?”魏夷简有些惊讶。
陆渊道:“我这位属下与那王氏是远亲,听闻发生了这种惨剧,请我来看看,若有冒昧之处,还请魏知府见谅。”
魏夷简摆摆手:“哪里哪里!本官也正没有头绪,若是陆大人能帮忙一二,那就再好不过了。”
魏夷简让仵作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便看到一个男子的尸体。
徐妙锦后退一步,拉住陆渊的袖子,陆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仵作接着又给他们介绍了一遍情况。
陆渊仔细观察起来,这尸体口鼻有血溢出,虽然已经干涸,但还是能很清楚看出来,而头上能看出明显的皮下出血,正如仵作所说,乃是钝器打击所至。
仵作又道:“另外,我在尸体手中发现了这枚铁片,我认为十分可疑。”
陆渊从尸体旁边拿起那枚铁片。
这东西呈三角型椎体,一头圆钝而光滑,似乎经常被打磨一般,上面沾上了一些干涸的血迹,明显,这东西是关键的证物。
只是,陆渊也看不出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这东西是何物?”陆渊翻看着这枚铁片问道。
“这个,卑职也不清楚。”仵作无奈摇摇头。
“可否让在下看看。”沈五突然说道。
陆渊将东西递给他,沈五翻看片刻说道:“这应该是北方边军军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