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足利义满冷喝一声,“在明国贵人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足利义嗣瑟缩了一下,反而大起胆子来:“父亲,我向他发出武士之间的挑战,便是你也无权阻止!”
“如果你是个男人,那就拿起剑与我堂堂正正的决一生死!”
朱棣见此,只感觉这孩子幼稚得有些可笑,他若是自己下场,那就自降了身份。
徐允恭原本扮做侍卫站在朱棣后面,直接踏前一步:“你算什么人,有何资格与王爷交手!”
“我乃是燕山第一勇士,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呀!”足利义嗣只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大喝一声,便扑了上来。
徐允恭自然不惧,轻巧的让过一记直劈。
足利义嗣也是从小练剑,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只是少有临阵经验。
一击失手,他已经转为横斩。
太刀匹炼般斩向徐允恭的胸膛,但徐允恭却像是早有预料,后退一步。
太刀险之又险地划过徐允恭的胸膛,连衣角都没有碰到。
刀刃与徐允恭擦身而过,徐允恭瞬间抓住机会欺近。
徐允恭握住剑柄,手腕一翻,剑鞘迅若闪电般刺出。
足利义嗣还来不及反应,腹部就重重挨了一下,他身子向后飞去,在地上连滚数圈,撞到了一张矮桌。
桌上的酒菜撒了他满头满脸。
足利义嗣却是只能躺在地上哀嚎,他感觉胃中的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耳边回荡的是细碎的议论声和小声的惊呼,他只感觉都是对他的嘲笑。
足利义嗣偏过头,但却是看到了一个白衣身影,急急地奔到了大殿门口。
眼泪顺着足利义嗣的脸颊落下,他没有面目让心爱的女孩看到他这不堪的模样。
足利义满见到最疼爱的儿子这般,就算是再能隐忍,也不由面颊一阵抽搐。
朱棣道:“将军,我这侍卫一向纵横杀场,手下也没有个把门,伤了令公子,实在抱歉!”
“对于此事,孤一定会给予应有的补偿的。”
足利义满知道这事情,本就是自己这边理亏。
真按照武士道精神,对方便是直接杀了足利义嗣,那都是合理的。
如今,足利义嗣也就受了点伤,当做磨炼也就是了。
而且,这位燕王还给足了面子,足利义满还能说什么。
“燕王殿下,实在是犬子无知狂妄,冲撞了殿下,下臣代犬子赔罪!”足利义满深深鞠躬,展示了躬匠精神。
“燕王殿下能够大人大量,下臣又岂敢要殿下的补偿!”
足利义满接着又对下人呵斥道:“还不带人下去!”
足利义嗣被几个家将抬着,出了门口。
但足利义持却是在此时出现在大殿门口。
“我愚蠢的弟弟啊,鲁莽永远是一个合格的大名不该有的品质!”
“我会证明,我才适合继承足利家的衣钵!”
足利义持的声音很轻,只有周围几人才能听到。
足利义嗣的身体一震,死死握紧了拳头。
足利义持却是并没有再看他一眼,大步走进了大殿。
“燕王殿下这名家将的武艺确实不凡,但不知道可否比得上我扶桑的剑豪?”
足利义持后面跟着一位中年人,这人在扶桑人之中也不算高,但却是极为健壮,穿着白色的陣羽織,剃成月代头,前额和头顶上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两侧和脑后留有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小髻。
他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如同鹰隼般的眼神盯着还未退回去的徐允恭。
足利义满猛地站起,呼喝道:“混账!你还要在这里丢入显眼吗,给我滚出去!”
足利义持依然面色平静,深深鞠躬:“父亲大人,正是因为我也仰慕华夏的武道,所有才想要向大明的最强勇士挑战,想要看看双方的差距!”
“我想大明的贵人,一定会满足我这小小的要求吧!”
足利义持将态度放得很低,一副讨教的模样。
这样一来,朱棣反而不能直接斥责对方失礼,而不允许对决。
若是避战,那对方一传言,反而像是大明怕了他们!
朱棣哪里能忍!
他看向徐允恭,后者也正好看来,立即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朱棣便道:“我大明宽洪,诸邦小藩向天朝讨教,自无不允。”
“允恭,你还要点到即止,莫要伤了和气!”
徐允恭嘿嘿一笑:“王爷就放宽心吧!”
足利义持闻言顿时露出喜色,他让开两步,好让双方有足够的空间。
那名扶桑武士上前两步:“在下冢原孝太郎,听闻大明勇士之威武,今日便来见识一下大明剑道的气量!”
“鹿岛中古流!请赐教!”
冢原孝太郎手按剑柄,目光死死盯着徐允恭。
徐允恭能感觉到对方那凌厉的气势,远不是刚才那小子可比,神色认真了起来。
他缓缓抽出剑,抖了一个剑花,宝剑轻轻嗡鸣。
而冢原孝太郎依然弓着身子,手按刀柄,摆出拔刀斩的准备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