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几日那些商贾到处筹钱,甚至为此变卖田产商铺,怕是有筹集了有两百万两银子了。”铁塔般的魏通躬身说道。
“这还不算他们的现银,如果加上只怕会更多。”
陆渊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杯盏:“看来这些骗子玩的倒是挺大啊!”
“衙门那边有什么动静?”
魏通说道:“并没有动作,郑知县依然如同往常一般不理政务,多数时候都在府邸。”
“那些宋家人那边呢?”陆渊问道。
“宋家人依然每日与那些乡绅领着到处游玩应酬,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举动。”魏通说道。
“查到他们真实的身份了吗?”陆渊问道。
“只知道他们的通关文书都是伪造的,虽然写着是苏州人士,但都是伪造的。”魏通说道。
“让锦衣卫那边追查,另外,盯着他们的人也不要放松,他们大概这两天就会收网,可不能让这种大鱼跑了!”陆渊提醒道。
“遵命!”
“另外,备车我要出一趟城外的园子。”陆渊吩咐道。
魏通应声退了下去。
陆渊走下楼梯,便看到坐在大堂的谢郸。
谢大公子一看到他便跳了起来:“陆淮之!你可要帮帮我!”
陆渊吓了一跳,便见这位谢大公子头发散乱,眼圈发黑,形容憔悴。
“谢兄,这是怎么了?”
谢郸抱住他的肩膀,情真意切地说道:“这辈子我没求过人,但我感觉,我是真喜欢上那姑娘了。”
陆渊用手臂挡开他的手:“慢来!慢来!”
陆渊拉着他坐下:“你指的是那晚的那位?”
“对!”谢郸重重点头。
“你知道她的身份么?”陆渊问道。
“那晚我等了一个晚上........”
“啊不是,你真的等了啊?”陆渊吃惊了。
“不是陆兄说的嘛,我认为很有道理!”谢郸郑重其事地说道。
“以我博览群芳的经验来说,她一定是被我迷住了!”
陆渊对于这位谢公子的脑回路已经是无语了:“那他为何那晚不去见你?”
“这一定是她想要玩欲迎还拒的把戏,这我也熟!”
谢郸满脸自信,让陆渊都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了。
“既然谢兄都如此自信了,那何必还要求我呢!”陆渊说道。
“这个嘛!”
谢郸道:“我这两日已经打听了她的消息,原来,她是宋家的千金,只是出身不久老家主就死了,而现在是她长兄当家做主,她也一直没有婚配。”
“这不是天注良缘嘛!”
“宋小姐等的人一定是我谢郸!”
陆渊:“呵呵,你高兴就好!”
谢郸抓住他的手臂,道:“我这两天登门两次都被拒之门外。”
“我知道,一定是她见侄儿在场,不好意思而已。”
“我便想请你帮忙出出主意,我买一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送过去,在里面塞上小纸条,也好让宋小姐明白我的心意。”
“你知道的,我之前对姑娘家,那都是用钱砸的,还真没有认真给女孩子挑过礼物。”
陆渊拗不过,被他拉着逛了半个时辰,这才挑了一只银镀金点翠镶珍珠花式簪子。
谢郸欢欢喜喜地拿着簪子去找那位宋姑娘了。
而陆渊则是坐着马车往城外而去。
离着句容城十里之地,茅山之下,有一处庄园。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桑竹之属。
好一处世外桃源!
陆渊这些天也不是光摸鱼了。
他先是让人收购了一些桑园,恰逢王员外等低价抛售田地,陆渊便将这茅山下的庄园,连同三十多亩田地和桑园都买了下来。
这几日,陆渊已经雇佣了农夫,将土地翻整了一遍。
如今,此处港汊泥淖纵横,桑园之间都被自然的低洼地势分割成小块。
一行一行稠密的桑林,与一块块的池塘交错,每一道田垄的宽度都不超过三丈。
陆渊弄得不仅是鱼塘,养殖巴沙鱼。
他要搞的是桑基鱼塘。
塘基种桑、桑叶喂蚕、蚕沙养鱼、鱼粪肥塘、塘泥壅桑,这是一种极为高效利用土地和人工的生态系统。
种桑养蚕的收益比种粮食高很多,苏州一带,很多百姓都改稻为桑,自然是因为这赚的更多。
至于负担的田赋,他们会从别府采购,用以交税,即便如此,依然大有利润。
句容这边种桑的规模,虽然不如湖州那么广阔,但也有不少人种植了,倒是不用陆渊麻烦了。
只要把土地低处稍作深挖、挖出之土堆在两边高处,便可以实现沟内养鱼,垄上种桑。
这样一来,甚至连灌溉的辛劳都省却,桑树的根系可以吸收池塘的水分,而鱼粪和塘泥还可直接肥桑。
而蚕沙又反过来可以养鱼,两者互补,大大提高了单位土地的价值。
鱼虽不便运输、保存,但好歹能为百姓贴补家用。
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种巴沙鱼好养活,若是想要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