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徐达在信中多有夸赞火器与千里镜,朱元璋看得是一张老脸兴奋地通红。
“好!好啊!”朱元璋大手拍在桌上,桌子都震了一下。
“皇爷爷!快让我看看!”朱允熥探过身子,抢走了那军报。
这事情怕也只有朱允熥敢做了。
朱允熥看罢,也是激动的小脸通红。
“魏国公真乃国之名将!只要大明在辽东站稳脚跟,那东北无忧矣!”
朱元璋道:“打下辽东只是第一步,剩下就看怎么解决建奴和高丽棒子了!”
“不过等到大宁、宽河、会州、富峪四座城池建立起来,再调民实边,那北边的防线会更加稳固。”
“这非一日之功!”
“天德在信中说,大军需要修整数月,同时稳固庆州、泰州诸城,咱深以为然!天德大战一贯稳重,辽东交给他,咱也放心了!”
朱允熥点点头,又道:“魏国公立下如此大功,理应当赏,诸多将士在北疆大半年,也需要封赏,才能提高士气。”
朱元璋笑道:“允熥啊,你能想到这点很好,这个咱已经有了安排。”
徐达已经官至太傅、中书右丞相、参军国事兼太子少傅,之前朱元璋便因为徐达官职太高,而有些头疼。
这次朱元璋也是思量再三,徐达迁太子少保,加俸一百石,加柱国。
颍国公傅友德加太子少傅,加俸八十石,以傅友德之子傅忠为驸马都尉,尚第九皇女寿春公主。
宋国公冯胜之前在庆州指挥失利,险些葬送了陈镐、濮英两员大将。只加加俸五十石。
而其他将领皆有封赏。
此时,朱元璋还没收到常茂打的小报告!
朱允熥道:“皇爷爷,若是没有陆先生的火器,大军如何轻易而胜,陆先生也当封赏才是!”
朱元璋笑骂道:“你这小子,成天就念着你的老师,怕是皇爷爷也没那么亲!”
朱允熥立即上前抱住老朱的胳膊,卖乖道:“皇爷爷你这说得哪里话!在孙儿心里,您永远排在第一位!”
“我看第二位就是那陆渊了!”朱元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瓜。
朱允熥道:“天地君亲师,孙儿尊重老师,也是应当的!”
朱元璋笑骂道:“你这小子!咱早就考虑到了!”
陆渊迁詹事府詹事(正三品),斗牛服一袭,加俸一百石。老朱还是觉得陆渊太年轻了,要压一压,否则以后赏无可赏了,总不能封王。
陆渊完全是吃了年轻的亏!
西山公塾,陆渊才上完一节课,收拾完东西,便看到解缙在外面。
解缙道:“陆先生。有几位学子久闻盛名,愿拜入您的门下!”
陆渊对此,已经有些习惯了。
解缙将同年的进士拉了近半,又去拉那些国子监的生员,如今西山公塾也算是人才济济。
不过,有多少人是真为了学物理而来,又有多少人只是为了攀附权贵,那就不可知了。
陆渊倒是来者不拒。
解缙引着来到偏厅,陆渊看到内里坐着三个年轻的学子。
几人一见,纷纷起身行礼。
“在下赵羾。”
“在下吕子成。”
“在下王希曾,见过先生!”
陆渊看了一眼三人,他只隐约记得这个赵羾是有几分能力的。
从洪武朝入仕途,辅佐五代君王,可以说是朝中元老了。但此时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十分稚嫩。
赵羾说自己是祥符云骥桥人士,乡举出色,被主考官推荐入太学。但赵羾拜读过报纸上的一些文章,对于陆渊颇为钦佩,到了金陵后,便来公塾旁听了几次,大为折服,准备拜入陆渊门下。
陆渊又听另外两人介绍罢,才知道两人都是山西人,皆是拜寿阳县王克己门下。
他们听闻公塾招收弟子,这才来到金陵。
另外,这位王克己目前担任吏部侍郎。
解缙说道:“唯贤(王希曾表字)、伯奇(吕子成表字)二人都拜于王克己门下,又与平定叶兼山、榆次苏洪九号称东西南北王吕叶苏四才子。”
王希曾顿时红着脸,连忙摆手:“这都是外人说着玩的,当不得真!”
陆渊呵呵一笑,请三人坐下,便说道:“你们可知道,我这物理之学,并非正道,科举取仕可不考这些!”
赵羾诚恳说道:“学生清楚,学生还知道先生之前力压国子监诸位大儒,乃是当世贤良。”
王希曾说道:“学生听闻,白糖、火枪、火车、化肥、蒸汽机种种神奇之物,皆是陆先生之发明。”
“这些东西于国有益于民有利!乃是造福万民之壮举!”
“读书人所学无非是为了匡扶天下!”
“而先生所做所为便是匡扶天下!”
“既然如此,入不入仕途,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希曾这话慷慨激昂,让陆渊也是暗自点头。
吕子成连忙也说道:“唯贤所说,便是我之所想!”
陆渊道:“你们暂且先留下吧,但是否能够入门,还要看你们的表现!”
三人顿时一喜,齐齐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