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儿海位于呼伦贝尔草原的西南部边缘,集纳自东南流来的哈拉哈河水而成,乌尔逊河水从贝尔湖北面流出,连接呼伦湖。它们两个姊妹湖就像是一根藤蔓上的两个葫芦。
两个湖泊湖水清澈,盛产鱼类,水鸟成群。
哈拉哈河畔无数帐篷连绵成片,这些帐篷是如此之多,便是飞在高空的雄鹰,一眼也望不到头。
这就是北元王庭,一座移动的城市。
而在中心区域便是脱古思帖木儿所在的斡鲁朵,也就是宫帐或宫殿。
脱古思帖木儿所居住的王帐宽三百米,长三百米,内里装饰着耀眼的金银,便是座椅桌子也无一不是华丽精美。
坐在脱古思帖木儿对面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太子天保奴,以及次子地保奴。
大帐内的帘子紧闭,但依然能够听到外面狂风呼啸,一些沙尘从帐篷的缝隙钻进来。
“见鬼!”脱古思帖木儿喝了一口酒,又马上吐了出来,不断地将嘴巴里的沙子吐掉。
“这该死的漠北,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脱古思帖木儿无比怀念江南水乡的舒适气候。
天保奴说道:“大汗,齐王那边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我想我们该将王帐
往西,或是往北迁徙。”
地保奴却是不以为然:“大哥,你未免太过胆小了!”
“庆州与这捕鱼儿海之间还隔着荒漠,加上王帐的位置十分隐蔽,他们如何能够找到。”
“而且,此时正是开春,是牛羊补充食物的时候,若是此时迁徙,那么你知道会有多少牛羊累死吗?”
天保奴道:“但万一若是被那些汉人发现了我们的所在,一切就晚了。”
脱古思帖木儿一直挨打,也有些怕了,更加认同地保奴的建议。
“地保奴说得也有些道理,我们兵力不足,根本无法阻挡明军,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你们先准备一番,等到这沙尘暴消退,我们便准备迁徙。”
天保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能悻悻地退了出去。
才掀开帘子,风沙便扑面而来,那些沙子直往人的眼睛鼻子,耳朵里面钻!
天保奴立即捂住口鼻。
漫天黄沙遮住了太阳,明明是白天可天空却暗如黑夜一般。
天保奴感觉胸口发闷得难受,突然呼啸的风声之中传来一些吵杂的声响。
“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的亲卫也并不知情,只能跑去探查。
但
那个亲卫还没回来,那声音越来越响,渐渐掩盖了风声。
漫天黄沙,能见度极低,明军杀到蒙古王庭十里了,竟然才被发现。
明军部队就像暗影中的饿狼一般杀入蒙古王庭。
这些蒙古人根本没想到这样的天气会有人袭击,都躲在帐篷里面呢,突然遭到袭击,全都乱成一团。
蒙古人的营帐分为三层,最外围,也是占据面积最大的是圈养起来的牛羊和马匹;而中间一层则是卫队;再里面则是居民的营帐。
明军打开牛羊的围栏,驱赶着牛羊马匹冲击蒙古人的营帐。
顿时,乱成了一团。
那些蒙古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出帐篷,却是发现周围都是牛马,到处横冲直撞。
甚至一些惊慌的牛羊冲破帐篷,直接践踏那些来不及做出反应的蒙古人。
明军骑士皆是以布蒙面,避免风沙灌入。
他们有牛羊作为前锋,冲击蒙古人的营帐,简直是长驱直入!
一个年轻的蒙古士兵衣甲不整,着急地冲出营帐,他才避开一头冲来的战马。突然一把长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那名明军骑士前冲十多米,长长的破甲枪结果挂在了帐篷上。
战马不
得不停下来。
破甲枪长度达到一米六,作为骑兵武器,发起集团冲锋那是无往而不利。
但在这种狭窄复杂的地形战斗,那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那名骑士将那具还温热地尸体抛下,又瞄准了其他的目标。
突然一声锐响,只见他的咽喉上已经插了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箭尾的黑色翎羽仍在微微颤动着。
那名骑士捂住喉咙,直直往后栽倒。
见此,旁边几名明军骑士呼啸一声,直接冲击那个帐篷。
数把长枪破开布匹,直接将后面的蒙古人钉在了地上,鲜血在布匹上晕染开来。
一个骑士跳下马去,拔出长刀,片刻之后,拎着一个血淋漓的脑袋出来了。
骑士将那脑袋挂着马鞍边,重新上马,再次发动冲锋。
黄沙漫天,这座庞大的城市的混乱从东面和南面开始,迅速地向内里漫延。
到处都是呼喊声,牛羊的嘶鸣声,人类的哀嚎声。
牛羊在营帐之间乱冲乱撞,最可怕的是那些受惊的马匹,它们因为害怕到处狼奔豕突,极具破坏性。
蒙古军官想要组织起他的士兵,但在这种混乱,以及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十分艰难。
“台吉!是明
军杀来了!”
天保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