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年说道:“父亲,孩子想得很清楚了!”
“孩儿不是读书的料,那日见识了火器的威力,只愿投身军中,跟着抚台大人杀贼!”
陆渊说道:“你可要明白,参军可不是话本小说里面描述的那样,要能吃苦,从小兵做起。”
郑开年郑重说道:“请抚台成全。”
郑从斌也拿自己这大儿子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去闯闯,等吃了苦头,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郑从斌三个儿子,郑开年已经十七,其他两子刚过十岁。
郑开江、郑开连齐声道:“拜见老师!”
陆渊道:“你们且先跟着吧,还要看看你们是否有悟性。”
郑从斌十分高兴,更加热情地劝酒。
正在这时,魏通进来压低声音说道:“抚台,我们发现一个商队殊为可疑,便将他们拦了下来。”
陆渊明白,魏通一定是有重要情况。
便向郑从斌告罪离开,出了郑家。
“究竟是什么情况?”陆渊问道。
魏通说道:“这支商队运输的主要都是粮食,足有一万石。”
“他们走水路而来,我们见他们可疑,怕是贼寇奸细,便想将他们拦下。”
“但他们一见了我们,掉头就跑。”
“嘿,还真有
问题。”陆渊眼睛一眯。
魏通继续说道:“这商队是莆田方家的,说是要运粮卖往江西。”
陆渊皱眉道:“先不说现在闽北在闹贼乱,航线断绝。”
“单单说两地的粮价,这一趟不说赚钱,能不亏本就不错了!”
“我看这方家卖粮是假,送粮才是真!”
“数万叛军聚集闽北,又不事生产,就算抢了一些粮食,怕也是不够吃的!”
“呵呵,这方家作为背后的靠山,自然要养着这些贼寇了。”
“将船全部扣了,先仔细搜查一遍,再将那些人全部分别扣押,严加审问。”
魏通拱手一礼,大步而去。
傍晚,魏通就回来禀报。
那些不过是方家的家仆,哪里经得起锦衣卫的手段。
不招也没办法,他们被分开审问,谁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先招供,在这种心理压力之下,很快都招供了。
魏通道:“公子,这次有大发现,我们在底仓的隔板下发现了一百副甲胄,还有五门臼炮。”
“什么,方家哪里来的火炮?!”陆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渊立即前去查看。
发现那一百副甲胄都是皮甲,看样式,带着元朝的风格,但明显是新造的,没有使
用过的痕迹。
而火炮都是盏口铳,重八十斤。
有两门明显是元朝流传下来的,许多地方都已经锈迹斑斑,但有三门却是新打造的,只是工匠手艺不好,上面有一些沙眼。
恐怕用一段时间就会炸膛!
但这些家伙的火器甲胄究竟从哪里来的!
这才是问题所在。
陆渊翻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上面有印记,不知道是工匠没有这个习惯,还是故意隐去。
“公子,那些船该怎么处理?”魏通忍不住问道。
“有多少条?”
“一共二十条苍山船,都是小船。”
“都扣下!把船上的粮草都运到城中,把人都给我看好了!”陆渊下令。
陆渊拿出一部分粮草,作为赈.灾粮食。
但那些灾民,也不是白吃粮食的,他们都需要做工,或是修缮城墙和房屋,或是到外面开挖水渠。
而贺宏远也带回了福州府的消息,福建官员阻扰他募集粮草,所有只带了两百石粮草回来。
幸好,方家千里送粮,让陆渊不愁粮草!
陆渊立即下令大军北上。
叛军竟然直接放弃了沙县,退守白山寨。
看着连绵群山,陆渊犯难了。
籍武说道:“抚台,在洪武三年,朝廷曾经
派兵清剿,但却是收效甚微。”
“只因为这片群山二十八寨相互呼应、互相支援。”
“不熟悉地形的人,便是率领十万大军,也无法奈何这些山民。”
贺宏远道:“抚台,我认为该先清理外围的小山寨。”
“这些山寨名为百姓,实际上乃是这白山寨的眼线和内应。”
“一有风吹草动,这些百姓定然会通知白山寨,让贼酋早早做出应对。”
“而且,还有可能趁着官军进攻之时,从后面骚扰我方的粮道。”
“山道难行,大军也难以展开。”
“我与曹和泰各带一千兵马扫荡外围的山寨便可。”
陆渊微微颔首:“你们需得步步为营,同时要剿抚并用,多宣传我们的政策,让普通山民与首领分开来。”
“那些普通山民都是愿意过安生日子的。”
不过五日,官军连拔三座山寨!
看似战果卓著,但实际上陷入困境。
这几个山寨都在外围,也没有什么地形优势。
可以说是叛军直接丢给官兵的,就连留在山寨里面的百姓都不多,全部提前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