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义则实际上也穷,虽然是美作国守护,但又不靠近港口,也穷得很。
但赤松义则不想来大明被人看轻了,便东拼西凑,掏空了家底,这才凑出了这一身行头。
但效果也很明显,他在一众使臣之中那简直是鹤立鸡群。
赤松义则很满意这种效果,让他总有一种更加接近明人的感觉。
吉田宗房十分不屑:“北朝的蛮夷,便是穿着丝绸也像是猴子一般!”
赤松义则顿时大怒:“八嘎,你这无胆鼠辈,我要跟你决斗!”
吉田宗房道:“我乃是君子,不屑与你这匹夫一般见识!”
赤松义则气得哇哇乱叫:“混蛋!混蛋,你简直是武家的耻辱!”
这时,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吏部主事带着几个鸿胪寺官员而来。
吉田宗房立即正色起来,赤松义则也不敢放肆,将太刀收了回去。
“诸位扶桑使臣,两日后皇孙会在玄武湖举行文会,为了增加两国文化交流,皇孙也邀请了诸位,请务必出席。”吏部主事说道。
吉田宗房顿时大喜,竟然是文会,那自己优势很大啊!
对面那武夫斗大字不识两个,怎么和自己斗!
“多谢皇孙殿下,下臣一定出
席。”吉田宗房态度十分谦卑。
赤松义则显然对于文会这种东西很不感冒,但看到吉田宗房都要参加了,生怕机会被对方抢先了。
赤松义则立即也答应了下来。
........
韩国公府。
以往门庭若市的公爵府,如今却是十分冷清。
自从他在朝会上一言不发,任由皇帝对孔子王号开刀之时开始,李善长便已经失去了文臣之首的身份。
李善长在利用文臣掌控朝局之时,便也自动成为了文官的领袖。
在需要他出面主持时局的时候,他退缩了。
在这一刻,李善长文官领袖的身份也崩塌了。
便连他悉心培养的学生,王国用也与他划清界限。
堂堂韩国公真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这几日,李善长天天就待在家里听戏。
戏台上,戏子声音悲凄地唱着:“润蒙蒙杨柳雨,凄凄院宇侵帘幕。细丝丝梅子雨,装点江干满楼阁。”
“杏花雨红湿阑干,梨花雨玉容寂寞。荷花雨翠盖翩翩,豆花雨绿叶潇条。”
“荷花雨翠盖翩翩,豆花雨绿叶潇条。都不似你惊魂破梦,助恨添愁,彻夜连宵。”
“莫不是水仙弄娇,蘸杨柳洒风飘?”
李善长
此时哪里听得《梧桐雨》,更烦这唐明皇马嵬坡前,扼杀美人的戏码。
“停停停!换一曲,换一个轻快喜庆的!”
旁边的李祺立即站起来嚷嚷:“听着没有,换一曲!”
戏台上,戏子们面面相觑,但又不敢违背国公,只能换了一曲《铁拐李度金童玉女》。
李善长舒坦地靠在躺椅上,手指在扶手上打着节拍。
这时一阵脚步声来到了近前。
李善长缓缓睁开昏黄的老眼,见是老管家。
“李福,什么事?”
“老爷,梅殷驸马来了。”
李祺与梅殷同是驸马,多有走动,关系还是不错的。
“他怎么来了?”
李善长捻着胡须:“想来是为了孔圣之事,去请他进来。”
梅殷精通经史,被当时人称为“儒宗”,此时正在任山东学政。
曲阜发生的事情,梅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善长没有猜错,梅殷正是听闻官兵强闯孔庙,孔子塑像被毁之事,这才赶回金陵。
梅殷恪守礼节,尊师重道,如今又是山东学政,怎么能够容许有人破坏儒家千年的传统。
梅殷一到金陵,甚至来不及换一身衣服,便来韩国公府了。
当他看到李善长竟然还悠闲
的听戏,顿时有些气急。
“国公,你怎么还能忍得住啊!”
李善长端起茶喝了一口:“我都已经是个老头了,不中用了,也只能享享清福了。”
梅殷急切道:“满朝文臣,此时能够指望的只有国公了!”
“您可是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啊!”
“若是您也不管,这大明可就要礼仪崩坏了!”
李善长两手一摊:“老夫也没有办法啊,如今是我说什么,陛下也听不进去,怕是早烦透了我这个老东西,我还是尽早回乡去,省得碍眼。”
梅殷道:“国公,您可不能这么想!”
“如今陛下被奸臣蒙蔽!正是您扛起重任的时候,唯有您才能力挽狂澜。”
李善长老眼微微眯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人老了,该退就要退了。”
“如今该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
“伯殷(梅殷字)啊,你与太子关系一向不错,也只能从太子那里入手了!”
梅殷有些迟疑:“国公你........”
李善长摆摆手:“这件事情,我会让御史台那边配合你的行动,万事拜托了!”
李祺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