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治在山阳,距离较远。 加上已经快到晚上,岳钟秀再急也不敢晚上行船。 等到第二天,淮安知府岳钟秀与一众官吏赶到宿迁,却是连城都进不了! 就连码头都被封锁了。 岳钟秀看着一团乱相的宿迁,傻了眼! 王廷珍也急啊,派人从陆路打探消息,这才了解了事情。 城中便传谣言,朝廷要废除漕运,漕工全都炸了。 宿迁虽然酿酒业发达,但说到底主要经营酒业的也就李、王两家,加上其他散户,酿酒工人不过千人。 就算占了县衙,又能真正闹出多大的乱子! 但宿迁因漕运而起,漕运才是宿迁真正的命脉。 除了大量的淮安府百姓,更有一些河南、山东人在此,他们同样靠着漕运过活。 朝廷要动漕运,那就是要动他们的命根子! 加上有心人煽动,漕工直接暴动了! 他们原本也是想要去讨说法,但被王家人煽动,直接变成了暴徒,他们在城中到处抢掠,无数商铺都遭了殃! 现在本地几大家族牵头,直接封锁了宿迁城,所有羁留的漕船和商船全部走不了了! 而外面的船也不许进入! 宿迁城,王府。 王家家主王桓摆下宴席,外面乱成一片,但这里却一片和谐,几位豪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王兄,我们为了支持你,可是豁 出去了啊!” “对啊,王大哥可得念着我们啊!” 那些士绅对王桓十分热切。 王桓则是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好说!好说!” “不过,你们可要把 “我们都晓得!王大哥放心好了!” 酒宴过后,这些士绅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王桓府中一个下人带着书信出了城,一直来到了李存义所在的苍时园。 李存义正与李梁圃对坐而饮。 李梁圃看完信件,笑了起来:“秉忠果然有本事啊,一句话就让整个宿迁乱了起来!” “梁圃过誉了。”李存义颇有几分自得。 “这下岳知府就有的头疼了,想要收拾这个烂摊子,可不容易!”李梁圃道。 “那是,岳钟秀再厉害,还能让漕运通行不成!”李存义笑道。 “万一那些泥腿子真被岳钟秀劝动了怎么办!”李梁圃问道。 “放心,他进不来宿迁城!”李存义哈哈大笑,“就算他让那些泥腿子开工也没用,漕船根本无法北上。” “这是为何,难道秉忠在钞关那边也动用了关系?”李梁圃问道。 “因为河道根本走不了大船!”李存义得意道,“我派人在宿迁上游打了暗桩,又丢了七八条沉船,谁来也没用,根本走不了!” “什么!”李梁圃 顿时大惊,“你弄这些不是我的船也走不了了!” “我是让你闹出动静,不是让你真阻塞漕运啊!” 李存义沉声道:“做戏就要做全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不让事情闹大,朝廷又怎么会重视!” “梁圃啊,必须让朝廷知道天下漕民的想法啊!” 李梁圃有些急了起来:“他们现在都已经杀了一个县丞,难道还不够吗!” “若是真闹得太大,可不好收场!” 李存义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圃且放心,我自然会把握好尺寸的。” 李梁圃再三交待,这才离开李存义的园子。 李存义冷笑着看着李梁圃离去,这才叫来管家。 “李梁圃这小子,还真以为能拿捏我了!” “老子跟着皇帝打天下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小子在哪里玩泥巴呢!” 管家点头哈腰:“老爷说得是!” “王家事情办的好真是漂亮!”李存义道。 “不过县丞那是怎么回事?” 管家道:“要说那王桓还真是黑心,为了算计那县丞,把他侄子的未婚妻送到了县丞床上!” “偏偏那王家小子就是个蛮牛性子,热血上头就什么都不顾了!一刀就把县丞给.........嘿嘿!” “这事做得漂亮,以后查起来和咱们也没关系!”李存义道。 “对了,那些散布谣言的也处理了 吧?” 管家道:“都料理干净了,全套了麻袋,丢到运河下游十里,管叫他们连尸体都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