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章故意说的极为大声,外面的将士们听得清清楚楚,酒劲上头,顿时更激动了。
“何罪之有?何罪之有?!”李天来更是激动的咆哮。
“我家将军战功赫赫,这川南王本是他应得的爵位,大家谁都没有带兵器,哪里冲撞了钦差,我李天来以人头担保,只要见证了将军领旨,就会自行离去,绝不叨扰各位!”
场内的气氛越发诡谲。
钦差和柳文龙只觉得骑虎难下。
让你们见证贺元章领旨?你们要是知道了真相,岂不是要将我们二人生吞活剥?
楚轩在此时也挂起微笑:“两位不必担心场面秩序会陷入混乱,我已经通知了西厂的暗探和御林军右卫那一千弟兄,还把七公主请了过来,你们放心,场面一定不会乱!”
这一番话,直接惊破了两人的胆。
来的时候,柳京就告诫了两人。
宣初还在川南王府,一定要避免和他正面冲突,对贺元章的行动一定要隐秘且迅速,要抓紧一切机会,直接将贺元章带离川南郡,不让宣初小太监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但柳京显然错估了楚轩的判断力。
柳文龙来的时候确实很隐蔽,甚至瞒过了西厂的探子,至于皇帝的圣旨,楚轩他们更是无从知晓。
但,这一切都在楚轩的判断之内。
因为皇帝不可能坐视太子和川南这边的势力联合,所以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贺元章。
可若是将贺元章拉入了王城,这川南边防又怎么办?这川南军的一批精锐又得交给谁来管理?
任何人都难以得到皇帝的信任,除了柳文龙这个草包。
柳文龙能在短时间内起起落落,除了有一个好叔叔柳京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足够平庸,足够废物,让皇帝感受不到威胁。
有时候,没有能力,也是一种能力。
但偏偏,贺元章是无法忍受这一点的。
他不能容忍川南精锐落到一个草包手里,也不能容忍皇帝将边防安全当做权力游戏的筹码。
所以,这一切,都逃不脱楚轩的算计。
眼下楚轩和贺元章里应外合,已经彻底掌控了局势。
他不仅将川南军的精锐将士们鼓动了过来,还把西厂的高手暗探乃至御林军右卫的人都拉了过来,甚至将七公主也请了过来。
柳文龙和钦差,不敢动川南精锐,西厂高手和御林军右卫,又在兵力和实力上碾压了他们,更关键的是,七公主坐镇,她是皇族后裔,这钦差和柳文龙想拿皇帝压人也压不过七公主。
柳文龙咬牙切齿:“该死的小太监,再一次坏了我们的好事!”
“不过眼下还有机会!”
他咬牙看向贺元章:“只要斩杀了此人,咱们就能掌握主动,就说他蓄意谋反,给他安插一个罪名!”
钦差想要捂住他的嘴巴,但已经迟了。
这蠢货啊,现在斩杀了贺元章有用吗?
除了彻底激怒外面的人,还能有什么用。
要知道,宣初小太监他们还有七公主坐镇,兵力优势更是碾压级别的,到时候这帮人杀进来,把咱们杀光,再回头给咱们安一个谋反的罪名,到时候死了也白死!
天高皇帝远,谁赢谁说了算。
此刻贺元章眼中也闪烁深沉杀意。
他可不是软柿子,而是杀伐果断的猛将。
“柳文龙,你要杀我?”他一声暴喝,震天动地,不仅将柳文龙和钦差吼住,也直接让周围的御林军左卫们震得脑瓜子嗡嗡响。
这钦差大臣和柳文龙似乎忘记了。
他们站在高楼上,虽然贺元章没办法跳上来杀人。
但对于一个宗师高手,要对付普通武者,可以用的手段实在是太多太多,这一声怒吼,如同佛门狮子吼,直接震的在场所有人头昏目眩。
三丈之内那些靠得近的御林军左卫,几乎都要被震得七窍流血,捂着脑袋痛苦倒地。
门外本就喧闹的川南军士兵,听到贺元章忽然吼了这么一句,顿时都有些醒酒了。
这柳文龙是谁?
就算是喝的再懵的酒蒙子,在此刻都要被这个名字戳醒。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逃跑将军名声在外,或者说臭名远扬,因为他整个东昊的军人都遭受了耻辱。
云阳城结束,贺元章更是每天早操的时候都要告诫将士们,不要做柳文龙这般逃跑将军。
此人多活一天,这东昊军的名声就要败坏一天。
眼下,这废物草包的逃跑将军什么时候来了川南郡?
而且就在这酒店之内,和钦差大臣在一起,还要杀了贺元章?
这一声吼的背后,是无数个大霹雳,就算是李天来这种喝的几乎要翻倒在地的人,也在瞬间醒酒。
“这是怎么回事?”他直接甩开酒坛子,冲上去,面红耳赤的看向守门的御林军左卫士兵。
这些人不是冲锋陷阵的御林军右卫,她们本就是柳文龙早年带的兵,一个个养尊处优,日子过的比少爷还潇洒。
如今面对李天来这种真正上过战场,铁血厮杀的狠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招架,紧张后退。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