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村里也没闲人,李睿和族老们好好聊了一回,越发肯定了秀娘给族学的奖罚制度,其中有一样很关键就是竞争制度。
有竞争才有动力去学好,去认真努力下去,人太安逸容易生事。
李靖除了酒馆还要操心酒坊和族务,他也开始跟着老爹李茂和一群同辈兄弟插手族务,宗族是大家的,不是村长一个人的,大家都要出力干活。
这一年从忙乎建造酒坊,再三比对,再到盖起来,如何省钱,省道每一根木头上,怎样才能更长远发展,该预留多少,不会浪费钱又能考虑到以后经营不受阻碍等等。
这些都是李峰李茂带着李靖李松等后辈族亲儿郎们干起来的,干的越多孩子们成长的越快,这个酒坊凝聚了大家的心血和操劳,是全村的期盼,不光是秀娘一个人再付出。
这也让孩子们懂事了许多,积极参与族务,李二叔和族老私底下仔细观察,从中挑选出适合培养的下一代村长和族老。
而族学的孩子们也没闲着,其实这一年进步很快,孩子们也越发懂事,知道钱难赚了,算账庶务总的来说做的可圈可点,有错误但态度认真仔细,缺乏经验都很用心干。
飘了几天,一顿打也拧回来了,姑娘们越发玩命读书,参与更多算账摆族宴,人情送礼管家理事等等实际才干,学的越发认真。
她们比男孩更刻苦,更明白秀娘的一番苦心,为日后能站稳婆家脚跟,让自己过得更好,愿意吃这份苦。
而男孩们有了姑娘们的对比,压力也比以前大了,不敢懈怠,字都认不全会写错字的姐妹都比他们干得好,干的仔细,回回比不上姐妹做得好,这太丢人了。
加上有了奖罚制度,干得好奖励笔墨书籍等物,也让大家很有参与感,积极性更强。
现在李二叔让他们每个人拿着钱开始学着如何采买,什么东西好价格实惠,要进一步学习如何理财,把钱花在刀刃上。
一个人主导拿钱,其他人负责跑腿办事。
这压力就很大了,一口气拿几十两银子去买东西,激动的同时也很惴惴,万一买错买贵了,回去可怎么交代,这些钱都是地里刨食换来的,有多苦他们自己亲身干过,比任何人都明白汗水落在地上摔八瓣的艰辛。
行事也越发谨慎,采买过程中对市场行情有所了解,对金钱有了概念,知道该如何利用,花小钱办大事。
这钱族学里孩子不分大小,每个人都能学一回,大人们也省事许多,不必事必躬亲,可以腾出空来干别的。
族学把孩子们教的越发出彩,有了多元化发展的趋势,读书天赋不高的孩子,要考虑以后能干什么,总要养活自己吧。
学手艺是其中一样,学庶务是必须的,种地也是要干的,学会算账,账房也可以考虑一下,这将来的出路不就一点点蹚出来了么,路是人走出来的。
族人们看到了自家孩子越发有样,对宗族对族学和族老们越发恭谨,对宗族的向心力也比以前更强,指哪打哪几乎没有质疑反对的。
现在李二叔的威望不比族老差半分,一言九鼎,一瞪眼村民都害怕,基本不敢反驳他的话。
李睿跟着周家堂哥去了他的外放地做文书,也算是游学的意思,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秀娘歇了一个秋季,冬日天冷下了第一场雪,周家订购了一大批酒水,连明年开春的酒水也约定了,付了定金,酒坊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
酒坊在加紧干活,几乎没有闲人。
她在屋里教两个丫头做缂丝扇,自己打算做几柄扇子拿去卖,这个东西小不费事,三两月就能做好,还能卖个好价钱。
“秀娘。”
“二婶,你回来了,快屋里坐,冻着了吧,清儿去倒碗热汤来。”
“来了。”
旭二婶从外边回来,再门口跺跺脚上的积雪和泥泞。
进屋后喝了一碗热汤,喘口气,才说了:“爹,娘,您让我问的田地和铺子问好了。”
“说说看。”
“是这样,有一处铺子在城里繁华地段,价格高,本身就是做铺子的,位置好带后院,地方也宽敞,是个大铺子。”
“还有一个田庄,在钱家村那一片,是一个乡绅往外卖的,完整的田庄,五百亩土地,几乎都是好田,二等田只有一百亩,附带一片林地和咱家林地离得不远,庄子东西家伙式都齐全,好庄子不用怎么拾掇拿来就能用,但价格不低,价格上不松口。”
爷爷微微闭着眼在心里琢磨。
“秀儿,你喜欢哪个?”
秀娘想了想才说:“爷爷,我倾向庄子,虽然贵但拿来就能用,来年就能有出息,还带着林地也能办很多事。”
“铺子也不错,好地段好位置。”
“一口气吃不下,而且咱家人手不够了,我琢磨着先顾酒坊这头,五百亩田地出粮食也不少,酒坊用粮食酿酒,这就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