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给齐管事装了一车礼物,各色礼都有,也是感谢他这几个月没少给织作坊介绍活干。
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齐管事给找的活都是小活,大家都能干的事,宫花帕子荷包,扇子,这样的活钱不多,可卖得好,姑娘们巧思伶俐,做的衣服好看花样多,齐管事收了一批拿去卖。
这后半年婶子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赚了点活钱,连姑娘们做衣服半年下来也攒了好几两银子给家里。
姑娘尝到了赚钱的好处,干活的辛酸,有能力有钱后的尊严,这份教学比说一百遍还要管用,姑娘们也越发独立刚强,个顶个好学,没有荒废光阴偷懒的孩子。
这一车礼是织作坊出的钱,本来是秀娘给提前准备好了,婶子们知道了就去找了李严说了情况,织作坊就出了这笔钱,也没多少,出的起。
要过年了,群哥回来了,李睿和李恒没回来,明年要成亲了,婚期已经定下来了,跟人家上峰也打好招呼了,成亲的时候给点假期,就提前跟家里这头也说明白了。
“娘,我可想你了。”
群哥扶着秀娘往家走,远远在村口就看到母亲了,归心似箭。
“长高了,变样了,在你舅舅家可有听话?”
秀娘呼噜呼噜儿子的脸,快一年没见,孩子长高了,抽条了,小脸也长开了,越发帅气。
“我可乖了,舅舅可严格了,见天拷问我,我和表哥他们都快被烤糊了。”
群哥撅着嘴撒娇,把淳哥背在背上嬉闹,兄弟俩一年没见,彼此惦念的紧。
“哥,你给我带礼物没有,我今年族学考试考了甲等。”
淳哥喜滋滋的报喜。
“有,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你的,回家看。”
群哥背着猴子一样的弟弟,满脸都是欢喜的笑容。
“你外公外婆他们身体还好么,你舅舅在朝里顺利不?”
“顺利着呢,皇上挺倚重他,再加上林家爷爷年纪大了,很多事都是交给他做,我冷瞧着我大舅舅要肩挑两房的意思,林世伯可能要外放了。我小舅舅那头还轮不上挑大梁,并无太多要紧事。”
群哥说话明显不一样了,褪去了稚嫩,对朝堂的情况和人际关系也观察的仔细,从谈话中能看出来,长进了。
“你小叔叔和你二哥呢。”
“都好着呢,他们才进朝堂几天,哪有什么要紧朝务,就是寻常事按照老规矩办。不过找我二哥说亲的人不少,大舅母让我回来跟咱家商量,我回去跟您细说。”
“好,你见着二青叔了没?”
“见着了,二青叔在京城买了点产业,还忙着没回来,今年不回来了,在家住着呢,帮我们哥俩把院子休整了,整得可漂亮了,还给我们买了小厮和管事啥的,都给配齐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群哥羞涩的笑了笑,实际上他住在周乙那里。
只有李睿住在那院里,目前李青也住那。
“人给你们配齐了,要学会御下之道,不然被蒙骗也说明你们太弱太笨了。”
“嗯,舅舅和我说了,让我学着干庶务,现在庶务都是我和表哥一起干跑腿的,您就放心吧,我舅舅舅母对我很严厉,不曾有半点放松。”
群哥知道母亲担心自己离开她,过于放松会学坏。
实际上并没有,感念秀娘对娘家哥嫂的用心,嫂子对群哥要求很严格,照顾的很仔细,跟自家儿子一样该训该关照,没落下过。
周乙给群哥弄到了国子监的名额,让他和儿子一起去国子监读书,那里教书的都是大儒,往来的学生也是世家子弟,环境会更复杂,但夫子水平是一等一的。
周乙有自己的考量,男孩不能教的太天真,浑水里也要去趟趟,正好和儿子作伴,群哥教养好,从小就管得严,也能和儿子互相督促竞争,彼此一起成长。
“你舅舅舅母为你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国子监的名额很珍贵,是要动用人情才能换来,都留给你了,儿子,要珍惜。”
秀娘温柔的捧着儿子的小脸,笑靥如花的叮嘱。
“娘,你放心,我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能干,我会和表哥一起努力,我们俩互相监督,不能全都学坏,我不是那样人,我知道我走到京城,您和宗族为我们付出了很多苦楚辛酸,我一定要金榜题名,给您挣凤冠霞帔。”
群哥自打父亲去世后就长大了,日日看着母亲在织布机前苦熬,为她为为家里的男孩一次次帮衬宗族族学,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支持和力量。
一个柔弱的寡妇,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他懂得这份爱的重量。
“我儿子长大了,在京城见过世面了,你给我说说,你二哥那头看中谁了?”
秀娘坐在那,群哥给长辈们倒了茶,坐在一起说说话。
“张家宴会上,有张家老爷子的弟子瞧中我二哥了,多方打听。好像是姓王,内阁的,比我大舅舅品阶高,正三品,老牌清贵世家,和张家也是一路人。说亲的王大人年少时拜入张家老爷子门下读书学习,如今两家关系还是很亲近,就看上了我二哥了。”
群哥就把事里外一说,去了京城,有周乙周允在,他们哥俩也认识很多京城世家子弟,也有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