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目前别无选择,他只能相信韩爌,这位如今的东林党首脑人物。
扳倒沈炼,方可还政于君。
韩爌也只能这么做,任何人都可以投靠沈炼的阵营,唯独他不行。
之所以能够坐在首辅的位置上,是因为东林清流们代表了各大世家门阀以及权贵阶层的大部分利益,他必须要为那些支持自己的势力从沈炼手中争取利益。
新政改制,即是横在他们的脖颈上的一把利剑。
沈炼握着剑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令他们万劫不复。
这比起张居正变法更为让人惊心动魄。
张居正尚且不敢对权贵阶层下手,沈炼却是毫不顾忌的大刀阔斧。
当然,沈炼也很高明。
拉一批,即是拉拢阉党部分余孽,以及可以争取到的东林清流,外加那些吃不饱饭的穷苦百姓。
打一批,即是对东林党的核心人物毫不犹豫的下死手。
现在更是控制了内宫和宦官,距离完全统摄朝政,根本就没有多远了!
朱由检带着一股期盼眼神看向韩爌。
“韩首辅,你若助朕扳倒沈炼,朕便赐予你国公爵位,世袭罔替!”
韩爌闻言,心神动容,猛地跪在地上叩拜。
“多谢陛
下恩赐!臣定当全力而为!为陛下扫除朝中弄权奸臣!”
常人认为,权臣就是奸臣。
可沈炼如今作为权臣,奸恶么?
丝毫看不出来,反而有股极强的英雄气在周身潆绕!
韩爌同样不是奸臣,他只是站在了沈炼的对立面,对于朱由检的忠心亦是天地可鉴。
朱由检信任韩爌,是因为他没有作为权臣的本事。
随时随地,都能被自己这个皇帝,把玩在掌心之中!
韩爌始终认为,但凡是个人,屁股里就肯定有屎。
这次,韩爌派了不少人手离开京城,前往陕西、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寻找与沈炼有关的“罪证”。并且也去了福建、两广、湖广等地持续搜寻,京城当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对于沈炼个人的监视,也非常严密。
或许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日从沈府中走出来一个高挑美人,引起了监视者们的注意。
本来,沈炼家中的美女就不在少数,他的风流名声人尽皆知。
幸运的是没搞出什么丑闻。
可调查起来这女人的身份时,却得到了一个新的情况。
韩爌夜间回到府中,听着那些监视者们的禀报。
“首辅大人,沈府有着
意外情况,这名高挑女子名为唐瑾瑜,可能与蜀地唐门有着密切关联!”
“唐门?”
这个字眼,引起了韩爌的兴趣,继而问道:“这和沈炼有什么关系吗?”
“结合从四川那边传递回来的情报,您还记得上次沈炼被迫离京,说是前往澳门躲避风声,但实际上却是带着一群锦衣卫去了重庆府。”
“多方调查之后,属下才明白过来,沈炼是奉先帝密旨,前去四川解决唐门之患,因为当时先帝也遭到了刺杀,但沈炼却在京城收留唐门之人。”
“更加关键的是,这个唐瑾瑜,原本的身份是唐门炼毒一派的堂主,相当于唐门的二号人物或者三号人物。”
“由此可见,沈炼大概率是和唐门的高层人物有着勾结。”
京城高官,在外地有着一些好友很正常,但是唐门的名声并不太好,而且曾经还被朝廷下令镇压过。
况且,唐门收了钱,暗杀过天启皇帝朱由校,虽然失手,但暗杀行径的确是事实。
韩爌眼神炽热,狂喜道:“谋害先帝、擅权摄政,我甚至怀疑先帝的死和沈炼有关。”
“证据如此确凿!”
“沈炼,你该完了!”
韩爌手中拿
着一份女子画像,外加在四川当地搜集到的许多证据,这东西只要拿到朝堂上,沈炼的罪名就永远都摆脱不掉。
半夜三更之时,韩爌迅速来到乾清宫,将这些证据交给了朱由检。
“陛下,您看!”
“沈炼与唐门高层秘密勾结,当时先帝让他去解决唐门之患,但沈炼没有照做。”
“再加上先帝本就遭受过唐门杀手的暗杀,虽然说……那些人是我与陛下指使的,但嫌疑不在我们身上,而是在沈炼身上!”
“单单是谋害先帝这一条罪名,就够沈炼死八百次的了!”
“而且先帝的身体情况,我们大家都知道,天启七年入冬之后就日益变差,而一直都是太医院院使叶金渃在进行诊疗,难道他不会在药中动着手脚么?”
“怀疑成立,证据成立。”
“陛下,还不动手吗!”
韩爌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想看见沈炼被下狱时的情形,更想看见沈炼被推上斩首台的那一刻。
朱由检完全压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韩首辅,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此次肃清朝中奸臣,你居首功!”
“把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给朕叫来!”
“另外,你派人送信给京
师三大营的那些将士,由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