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沈炼亲口说出。
百官皆是为之一震,尤其是那些与韩爌关系密切的东林党人。
有些人,或许是年纪偏大,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呜呼一声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沈炼只是瞥了一眼。
一旁负责看守群臣的军士,很是自觉地上前,将昏死者脱出太和殿外的广场,并且直接送进大牢当中。
不讲半点理由……
“逆臣!逆臣!你才是真正的逆臣!”
这种时候,一名原来是工部的臣子忽然站了出来,指着沈炼的鼻子破口大骂。
刹那之间,整个太和殿广场的气温仿佛都在变低。
沈炼没有发怒,而是笑问道:“我怎么成了逆臣?”
“欺君罔上的是你,结党营私的是你,率军作乱的更是你!”
“我等东林党人,无时无刻都在为国家忧虑,为百姓生计所奔波。”
“而你……沈炼,搞出来什么新政改制,折腾的举国上下不得安宁,破坏祖宗体制,又带兵在京城谋反,胁迫陛下写出那等黑白不分的圣旨诏书!”
“难道这还不是逆臣吗!”
换做以前,沈炼或许还会和他辩论几句,但是现在却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沈炼看
向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此人,原本是魏忠贤的一条狗,现在紧紧跟随在沈炼身后。
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田尔耕不疾不徐道:“御前失仪,理应治罪,此人又是东林逆党,曾与韩爌有过书信及金钱往来,带入诏狱严审!”
“逆臣!贼子!”
此人被锦衣卫带走时,嘴里仍然在大放厥词。
群臣之中,还是有不少人眼含愤恨,但他们又敢做什么呢?
沈炼还有数万将士就在紫禁城外。
只要一念之间,沈炼便可在血洗紫禁城!
朱由检只能呆滞地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沈炼缓缓开口,朗声道:“诸位同僚,本首辅手中有着一份名单,都是东林逆党之人,在场的诸位有不少人都涉猎其中。”
“但是……本首辅也并非嗜杀之人。”
“主动站出来请辞,会给你们二十两银子告老还乡,如果等到将名字全部念出来时,你们可都走不成了。”
这是最后的大发善心,没有人敢拿身家性命去赌。
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旧臣走了出来。
沈炼神色轻佻。
至于名单,他手里可没有。
毕竟从兵变到现在,也不过七八个时辰的功夫而已,哪来
的时间去查韩爌的同党?
这些人能够主动站出来最好。
朱由检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眼神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快步走到沈炼身边。
“沈首辅……朕求你一件事情行吗?”
沈炼眉头一皱,不满道:“陛下,您是大明天子,而我是臣子,您又怎能用‘求’这个字?”
朱由检欲哭无泪。
自己还能怎么办?
京师所有军事力量都在沈炼手中掌控,哪里来的胆子和这种权臣相对抗。
即便如此,朱由检压住恐惧,试探性地问道:“这些旧臣,都在朝中干了许多年,对大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沈首辅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条生路。”
“放了他们?”
沈炼目露疑惑。
看到沈炼这般神情,朱由检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转而,沈炼又露出笑容。
“陛下,还请放心,天下人心不是一个杀字就能够解决的。”
“要是屠杀有用,大明就不至于会落得今日这般地步,百姓更不会选择加入起义,后金也就没有继续侵略北境的机会。”
“臣会放了他们,但在此之前,臣得榨干他们的一切价值!”
站出来的官吏,占据了朝廷当中的绝大
多数,而且都与东林书院有染。
这时,率先控制紫禁城的孙传庭也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沈首辅,如今该如何处置?”
“带着你的人,将那些站出来的臣子,全部下狱。”沈炼轻描淡写道。
“遵命。”
孙传庭大手一挥,气势如虹。
原本陈列整齐的军士们直接开始动手,对待这些旧臣,根本不带半点手软的。
即便朱由检在场,仍是拖着他们离开太和殿广场。
这已经不单单是权臣了,而是一个枭雄!
朱由检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和汉献帝的经历如此相像。
沈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问道:“陛下是不是觉得,你就是汉献帝,臣就是曹操?”
“这还用朕来说吗……”朱由检面露苦笑。
“你比汉献帝的经历要强多了,但臣也绝非是曹操,这一点还请陛下放心。”
朱由检内心实在苦涩。
登基伊始,本想靠着自己,来将大明拖出即将灭亡的历史漩涡当中,现实却给了朱由检当头一棒。
朱由检觉得,老天都在和大明作对。
更加准确来说,是在和他作对!
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