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比较倒霉,原本想走走关系捞出来一条命,谁知道,走门路走歪了。
也不知道谁七弄八弄的将门路走到了汪文言哪里。
作为东林党的智囊以及大混混,汪文言放下了党派斗争,以及个人成见,又托人找到了魏忠贤哪里。
魏公公知道之后也不含糊,开口就是四万两银子,汪文言加了多少不知道,知道的是熊廷弼没这么多钱。
这事也就黄了,之后阉党和东林党死磕,最终东林党被阉党剿灭,熊廷弼也在天启五年被拉出去咔嚓了。
而那个王化贞就聪明多了,这兄弟本来是东林党,老师是朝廷首辅叶向高,但是他从辽东回来之后,就发现东林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于是扭头便投入了魏公公的怀抱之中,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阉党成员。
之后,也为东林党覆灭立下了些许功劳。
作为成为阉党的报酬,魏忠贤保住了他一条命,不过也就多活了七年,崇祯五年的时候被拉出去咔嚓了,这会魏公公都死了,自然也没人再保他了。
广宁兵败的结果就是大明彻底对辽东失去了控制权,女真可以肆意的进攻明朝边界,这种大罪,只要被扯进去就是死罪没得跑。
而程裕说给王化贞的这句
话,也能作为入罪条件,甚至可以说是王化贞是听了他的话,才不听建议导致的广宁兵败的。
当然,这件事是十分牵强的,想要成功,还要从其他方面入手。
想到这,沈炼继续翻看。
就在这时,高崇拿着一封书信来到了沈炼的面前道:“找到了,只要这封书信面世,不仅程裕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叶向高也别想好过。”
说话间,高崇已经将书信递了过来。
沈炼一看,一股杀意是扑面而来。
书信的内容也是闲聊和抱怨,时间是天启元年,大致内容就是这个内阁首辅干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而其中有一句话十分醒目。
“陛下体弱多病,且常以木工为乐,不理政事,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而比较要命的是下一句:“汝言,信王英武不凡,聪敏好学,今日吾与之偶遇,果然如此。”
之后可能是叶向高也觉得不应该再说了,于是便说别的事情去了。
这第一句单独来看没什么问题,就是一句牢骚话,毕竟天启皇帝确实是不喜欢当皇帝,喜欢干木匠活。
而且还体弱多病,以至于二十出头就挂了。
以明朝文官的战斗力,直接写成奏疏递上去,最多也就是被训斥两句。
第二句是闲聊,说:今天我看见信王了,之前听你说信王聪明好学英武不凡,现在一见果然如此。
这句话单独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夸了天启皇帝的兄弟两句。
然而,现如今这两句话同时出现,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具体来说意思只有一个——意图谋逆,扶持信王上位。
这封信要是传出去了,别说程裕和叶向高,就是信王也要受到很大的波及。
不过,沈炼确是不敢用这信,因为,这上面所说的信王不是别人,正是未来的崇祯皇帝。
天启皇帝不喜欢当皇帝,喜欢干木匠,算是个一般意义上的昏君。
但是他本来并不坏,对兄弟和家人也都很好。
要是捅出来了,信王估计会被吓得不轻,但是却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毕竟,这书信上只是二人的交谈,并没有信王的半点责任。
而根据后面的历史发展,信王在两年之后就会登基,阉党也会被清算。
到时候,要是他老人家突然想起来这件事,那他们几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沈炼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他一把将这书信抢了过来。
“这封书信不能用。”
“为什么?”高崇不解道。
沈炼一本正
经的说道:“因为上面说的是真的,陛下体弱多病,信王英明神武,这件事捅出来了,肯定会波及到信王,但是却也不会伤筋动骨。”
“现在陛下还没有子嗣,要是有朝一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是谁?”
高崇闻言皱眉:“你太杞人忧天了吧,陛下才多大?正是春秋鼎盛之际,怎么可能?”
沈炼是穿越者,高崇可不是,他自然是不相信沈炼说的那些。
见对方如此,沈炼只能说道:“就算没事,也是平白无故的给我们树立了一个王爷当敌人,更何况,这件事要是捅出来之后,叶向高必定会拼死反击,到时候,整个东林党和阉党都会被卷进来,而我们作为这场斗争的挑起着,你说还能活下来吗?”
这话让高崇一阵沉默,不过很快他便想明白了:“你说得对,我们斗倒程裕就已经是天大的功劳了,再往前走,那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了。”
“那这封信我先收着。”
说话间高崇就要收回这书信,而这东西,沈炼又怎么会让他轻易拿回去呢?
“虽说不能直接用,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确是有用的。”
高崇皱眉道:“你想怎么样?”
沈炼嘴角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