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向高和孙承宗,杨涟怒火中烧:“我不知道好歹,要是你强硬一些,杀的就不止崔呈秀和田吉了,整个阉党都能荡涤一空。”
眼见着二人又要吵起来,孙承宗连忙打圆场他说道:“今日不论过去的事情,只谈未来,这陕西最近旱灾严重,朝廷国库空虚,这赈.灾银子只有八万两,怎么花,还要杨大人好好斟酌啊!”
谈到工作,杨涟目光稍缓,他对孙承宗道:“孙大人,我杨涟去了,一定将钱全都花在刀刃上,绝不让一分一毫浪费。”
对杨涟的人品,孙承宗还是相信的,有了他这个东林党的老滑头在,整个宴席安静了许多,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是这次让阉党吃瘪,他们东林党还是十分开心的,这场送行酒,也间接变成了庆功宴。
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一直折腾到了半夜,大家才逐渐散去,杨涟喝的不少,但是也还保持着清醒,将众人全都送走之后,他看着家中的一片狼藉一时也是无言。
原本准备殊死一搏了,现如今,却只能再推迟一二。
就在这时,他的一个下人走了过来说道:“杨大人,您看。”
下人递过来一封书信,上面没有名字,显然是有
人放在这的,上面的内容,应该是不想当面讲,但是却又不得不说的事情。
杨涟将书信拆开读了起来。
“阻止阁下入阁,非我所意,实乃阉党势力庞大,公若继续留在京城身居高位,会影响清楚阉党的计划,还会招致祸端危及自身。”
“公请安心赴陕,赈.灾之时应不忘搜集阉党乱政之证据,待得时机成熟,会有一人抵达陕西,请公出山,一举灭阉。”
“为之大业,还请忍耐。”
“另,陕西有人名为:李自成,此人善于养马,颇有才能,公可招于麾下协助养马抗击鞑靼。”
“阅之即焚。”
这书信没有署名,但是杨涟也看得出字迹是叶向高的字迹。
看完书信,他没有犹豫便将书信烧成了灰烬。
随后,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良久未曾动身。
“老爷,该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一个老仆人说道。
杨涟这才如梦方醒,他看了一眼老仆人,随后应了一声。
“嗯,知道了。”
此时抬头,繁星满天,皓月当空。
杨涟自语道:“公能不计前嫌,留书信与我,我若再执迷不悟,还有和颜面?”
说罢,杨涟回去躺到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杨
涟等人睡得着了,阉党那些人却是睡不着。
虽然在叶向高的提议下,杨涟外调,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杨涟也算是升官了,并且自己还死了两个干儿子。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其实就是他自己,要是他在抓捕程裕之后,信心十足的一鼓作气将程裕罪行查出,并且牵连到了那些东林党人,那么事情也就结束了。
然而,他没有,而是静观其变。
虽然罪魁祸首是自己,但是魏公公确是没有自我批评的觉悟。
而第二责任人是谁呢?毫无疑问是沈炼。
只怪沈炼办事效率实在是“太低”,抓了这么长时间,只问出来一些贪赃枉法,和勾结王化贞的罪名。
而报上来之后,他的上级居然不闻不问,任由这件事传出,随后让东林党抓住了机会完成了反击。
不过,虽说是第二责任人,但是魏公公确是没有怪罪沈炼,甚至他连沈炼是谁都不知道,他记住的人是高崇。
而高崇他已经在皇帝面前夸赞了,说是锦衣卫的骨干,而且已经是指挥佥事了,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收拾了,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这小子能力很强,自从那次之后,让锦衣卫全力配合高崇工作,高崇两
天功夫就将程裕的所有罪名做实,随后拉出去一刀咔嚓了。
对于魏忠贤来说,溜须拍马的人,固然要提拔,但是人才他也是要提拔的,毕竟东林党人才济济,他的手下要是尽是溜须拍马之徒,怎么能完成GDP呢?
于是,魏忠贤在天启皇帝睡着之后亲自来到了北镇抚司。
听说老板驾临公司,身为总经理的崔应元,赶忙从小妾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北镇抚司衙门。
然而,当他来到北镇抚司衙门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干爹魏忠贤,此时,正在和衙门中的两个小官相谈甚欢。
这二人自然就是沈炼和高崇。
作为办案五人组,真正起到主要作用的就是他们两个。
程项在办完这个案子之后,不知找了谁的门路,走到了熊廷弼的府邸,准备去辽东当兵去了。
而于成和李大忠这两个倒霉蛋,则正式被派去浙江查科考舞弊案。
虽然程裕已经因为“勾结建奴”被冤杀了,但是魏公公还是要彻查这个案子,他还想要拔出萝卜带出泥,看看有没有东林党人牵扯其中呢,所以,先走一步的二人摇身一变就成了钦差大臣,耀武扬威的向着浙江扬长而去。
而沈炼和高崇二人在办完
了这件事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尤其是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