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袁崇焕去辽东之前,他特意拜访了还没进号子的熊廷弼。
熊廷弼当时对这个菜鸟也没什么感觉,在它看来,这小子也是去辽东挨踹的。
然而,当简单交谈之后,袁崇焕说了四个字,让熊廷弼大感意外。
当时那四个字是:“主守后战!”
所谓的主守后战,就是先防守再打架。
这在当时的朝廷中,能领悟到这点的可谓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努尔哈赤都是叛徒,是土匪恶霸。
而堂堂大明对付土匪恶霸,怎么能先防守呢?
不管萨尔浒死上二十万人,还是沈阳死上十万人,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打。
而主张防守的就是投降派。
对于投降派,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而对于那些主张打仗的人,大多都是名留青史。
仔细想来,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并且十分符合利益论。
毕竟打仗又不是自己去,群情激奋的时候,喊两嗓子,也能捞到一个爱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实际打仗就不一样了,不动手之前不管怎么骂,怎么吵,都是小事。
要是打起来,那真就不是一两个人能决定的事情了,两个国家为此完蛋都有可能。
所以,在熊廷
弼看来,袁崇焕在这种情况下,能说出主守后战这种话,实在是个明白人。
既然二人战略目的相同,那配合起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就这样,找到后台的熊廷弼,开始了他的第三次赴辽。
……
几家欢喜几家愁,不管是东林党还是阉党,此时都是憋足了劲,要在未来的斗争中干掉对方。
而这次巨大风波的始作俑者,却是稳如泰山。
北镇抚司。
一身青色官袍的沈炼坐在太师椅上,他旁边是前段时间刚送出去的那些金银珠宝。
魏虎跪在沈炼面前,双腿颤颤不敢动弹。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家伙,沈炼勾起了嘴角。
“魏虎大哥,前段时间承蒙照顾,这些东西都送出去了,我又哪里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你还是快拿回去吧,我这人不记仇。
魏虎哪里会听,他的鬼话?拿回去,不要命了吗?
“沈大人,这些都是属下孝敬您的,您赶快收下吧。”
看着桌上的那些东西,沈炼冷声道:“哦?拿我的东西孝敬我,你这算盘打的还真是不错啊!”
此话一出,魏虎全身一颤,随后连忙递上来几张银票道:“沈大人,这些是我魏虎这些年来的全部家
当了,属下祈求您能准许我告老还乡。”
说着,魏虎一颗头磕到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魏虎,沈炼想到的是曾经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谨小慎微的自己。
沈炼对魏虎也没太大的仇恨,毕竟他在这个位置上,就会干这种事,时代如此,也由不得他。
同时,沈炼也不是圣母,虽然现在魏虎趴在自己膝下,但是以他的无耻,只要再走走魏忠贤的门路,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家伙就会又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
到那时,自己可不一定能够再找到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这人肯定不能留下。
看着魏虎送上来的银票,沈炼沉声道:“穿一天飞鱼服,这辈子都是锦衣卫的人,这个道理,你身为曾经的百户,不会不知道吧。”
魏虎闻言全身一颤,他已经预想到这次的辞职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但是没想到自己将家产全都给沈炼的,也不能获得自由。
想到这,魏虎说道:“沈大人,我魏虎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沈大人不嫌弃的话,今后,我魏虎就是沈大人的一条狗,唯沈大人马首是瞻。”
马首是瞻?我可不敢用你。
看着满脸诚恳的魏虎,沈炼说道:“对了,前段时间东厂送来一个走私铁器到蒙古
的案子,这件案子还没人去接,就交给你吧。”
此话一出,魏虎全身都开始发抖,他连忙说道:“大人,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您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沈炼目光灼灼的说道:“什么叫往火坑里推?这给蒙古人送铁器,严重影响我边关稳定,你要是能调查清楚,将会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你不仅能够官复原职,甚至还能更进一步当个千户。”
“这明明是对你的爱护,怎么能说得上是将你往火坑里推呢?”
说着沈炼脸上已经露出了狞笑。
魏虎也没想到沈炼对自己会如此狠毒。
那山西晋商往蒙古和辽东倒腾火炮铁器的事情锦衣卫人尽皆知,但是又有几个人敢去调查这件事?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果自己去查将那些人的财路给断了,慢说自己,就算是他沈炼也必定会被报复。
那晋商的背后,可都是朝廷大官。
东林党有人,阉党也有人,甚至宫里也有人。
想要折腾这件事,就算是皇上下令,钦差大臣去调查,也未必能查的清楚。
让他一个小旗去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