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哗啦啦!
倾盆大雨,雷越打越响,雨越下越密。
北胜州以北,靠近贵州的那片不知名的土地,最后的决战在此爆发。
历经两个月的时间,秦士文与李自成带着数万大军餐风饮露,粮道几次断裂,总算是找到了他们的巢穴。
此人名为周强,自诩‘通天大王’,麾下兵马七万,全都是当年曾经参军过的人组成,战斗力不容小觑,并且配合严密很明显是有曾在某处进学过的将军指挥作战。
据之前的斥候所得的情报,指挥兵马的那人名为邱云,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状元郎,反正他自己这么说,也没人知道。
在十年前,他来到西南,到了周强的门下做了幕僚,原本周强是并不看重他的,而在西南大乱之后,他的才能有所展露,因此现在对方的七万兵马全都由他指挥。
不得不说的是,不管是秦士文还是李自成,他们对这位神秘的邱云是十分钦佩的,对方的用兵不说是出神入化,但对于一个前半生从未接触过指挥兵马的人而言,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
今日这一战,之所以被称之为最后一战,是因为此处不仅仅是对方的粮道,也是通安州兵马要往
前推进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爆发的战斗已有十几次之多,但每一次都是双方伤亡过半退出战场。
这里也就成了一片空白区域。
若放在之前天气尚好的日子里,这里的重要性并不明显,但近来大雨连绵,此处往东的平原几乎要被水淹,再下几天雨,那里就要成为河道之一,到时候只有此处是高点,所以双方的争夺展开了最后的序幕。
此次作战,但是秦士文这边投入的兵马便有三万人之多,分四路往前推进,对方不知投入多少兵马,但援兵不断,若非李自成身先士卒,让士气占优,恐怕早已败退。
“杀!”
嘶喊声不断响起,李自成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敌军,手起刀落便带走对方的生命。
成字营士兵在李自成的带领下永远是冲在最前方的,随着李自成四处冲散对方的阵型,一旦有人倒下,立刻就会有另一人上前补上。
一刻钟之前,成字营的士兵还在最前方征战,用热血与生命激起身后八千士兵的士气,但现在,他们已经被敌军冲散,成为了战场中的一角。
对方似乎已经摸透了李自成征战的惯用手段‘擒贼先擒王’,因此在营中的帅旗要倒下时,
总是会先退至中军,然后在重新竖起帅旗。
李自成时不明白他们这样做的交流手段是什么,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在战场上会有这样的处事法则,但他们真的这样做了,还做到了。
“将军,空的。”
又是一次冲击,对方的营中依然是空无一人。
李自成此时已杀的双目血红,青筋暴起。
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前方:“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两次不行,那就三次,三次不行那就直接杀过去!随我杀过去。”
话音未落,他身先士卒,冲向敌军。
从一开始身边凝聚着五百成字营士兵,到现在身边只剩下百十来人,李自成怎能停下手?
后方的士兵还在拼命的往前推进,为了大后方的弓弩手与火炮能够有一个更好的位置协助他们。
他可以退,但只要往后一步,就是全部兵马的士气衰减。
在战场上一点差距就能影响整个战局,何况他一直都是其他士兵的士气源泉。
前方的厮杀何其惨烈,后方的营帐便有何等的紧张。
秦士文手持地势图,用黑石与白石充当两个兵马的大致位置,双眼死死的盯着阵地,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前线上每一刻的变化都会有
专人来通报,他对敌军帅营的位置变化一直都知道,但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
可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战败。
敌军的援军已经快到了,但他的手中已经没了兵马。
八千人已经全部投入到战场之上,成败就在敌军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
“秦大人,敌军帅营又消失了,在后方出现。”
秦士文正一筹莫展,偏偏前线又有士兵前来通报。
无形的压力笼罩着秦士文,让他好像连呼吸都十分的困难。
“我知道了!”
他咬着牙,回答的声音十分低沉。
此时的情况,秦士文只能尽可能的表现出运筹帷幄,尽在掌握之中。
若是连指挥官都变得慌乱,那这一仗的成败,还有悬念吗?
“由东向西便是河道,地势……不对啊。这个地势跟前方汇报的不对。”
焦急之中,秦士文忽然发现地图上的地势图与前线回馈的消息有偏差。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地图本就模糊,二是地图有人篡改过。
第一种可能性很小,虽然他们是遭遇战,遇上了敌军,但地图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二种可能……会高一些。
秦士文眯起双眸,扫了眼营帐内的几
名士兵。
这些士兵常年手持刀枪盾牌,每日都要练兵,手上应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