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
沈炼微微一笑,拍了下赵青莜的小脑袋,动作很轻柔,与当初喜欢拍陈乐瑶的小脑袋一样。
赵青莜也不多山,好像对这样的动作十分受用。
严格来说,她从很久之前就不再反感沈炼会这样轻柔的对自己有肢体接触。
“其实我蛮想见见她们,能喜欢你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赵青莜抿着嘴,带着几分期待看向天边。
万里无云的天空,与她此时的心境一样平和。
沈炼闻言皱了下眉头:“你这话里有话啊,是好话还是坏话?”
赵青莜笑了笑,没有解释,反而说起了自己:“其实我今年才刚刚十八岁,二八年华,最美好的年纪,小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家里钱财多如山,女红我是不喜欢去学的,但为了我爹的面子,也有所涉猎,我真正喜欢的还是武功,正所谓是穷文富武嘛,虽然我没有实战经验,但是我跟很多外面闯荡的武林高手比较,武功还是强过他们。”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沈炼皱了下眉头。
赵青莜不理会,自顾自的说着:“我小时候就在想,我这样的女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还是一肚子之乎者也的酸儒,现在想想……或许我喜欢的人并不是那么的极端,他可以文武双全,他也可以什么都不会。”
说着话,她站起身来,百十斤重的圆石凳在她手中好像一个轻巧的木头板凳一样,轻轻地就能搬动到沈炼的旁边。
又重新做好身子,她歪着头靠在沈炼的肩膀上:“我看到过那些曾经官居三品的人在街头流浪,一心为大明,最后败在官场上,我也看过那些在外面呼风唤雨,黑白通吃的武林高手,最后被一个小小锦衣卫拿捏,在街头跪地求饶,所以我不稀罕那种特别的人。”
“长大之后,我爹常年不在家中,我家里的兄长也都善于处理家族中的事情,对我宠爱,但是没有陪伴,从小到大,你是陪我时间最久的人。”
“我娘去世前跟我说过,喜欢一个人,不要看一点,要看全部。我那时候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喜欢的人可以是在诡谲多变的朝堂上崭露头角,但是连饭都做不好的人,他也可以是征战沙场,百战百胜的大将军,但却张嘴闭嘴之乎者也的人,他甚至可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
话,满肚子糙话糙理,但是心思细腻……沈炼,你知不知道我再说什么?”
她自顾自的说着,根本没注意到沈炼早已经眯着眼睛安心的睡下了。
巨大的压力绕着他的心头,此时又是如此的温柔宁静,难免会本能的放下戒备。
瞧着沈炼睡着,赵青莜笑了笑,继续靠在他肩头上,盯着远处小声的说着自己过往的种种。
……
“皇上~妾身真的好累,现在能不能休息啊!”
乾清宫内,客氏的声音无比妩媚。
朱由校看着摆在一旁的奏折,没看完的还有百八十本,休息是肯定不可能的,但要让客氏安心,也得找个借口。
沉思良久,他将目光定在苏欢的身上,问道:“魏大伴告病许久,现在还没好些?派人去看看,他若不来,这政事朕难道都要一个人处理?”
苏欢一听这话,登时喜笑颜开。
这是好事儿啊!
代表着九千岁马上就能够重新夺回权利啊!
必须要加快去办。
一念及此,苏欢连连摇头:“魏公公早已积劳成疾,这一次不知道还得休息多久,奴婢马上去派人询问。”
“好,让他快些来,朕也有些乏了,晚点儿还要陪奉圣夫
人出去转转。”
朱由校带着几分不悦催促着。
苏欢赶忙跑出去。
至此,朱由校叹了口气,仿佛十分的无奈:“你先歇着吧,我再派人去催一催,否则魏大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李茂!进来!”
紧跟着,他叫来了心腹李茂,把刚叮嘱苏欢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李茂身为朱由校的心腹,没听完就能够明白朱由校需要的是魏大伴不能够及时赶来,自己要做的不是去催促,而是去阻拦,因此当即领命离去。
有了这两道命令传出去,客氏这才放心的坐在一旁等候。
可是等着等着,客氏也发现有些不对了。
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来?
就算是马车慢一点,半个时辰也足够来回一趟了啊!
“皇上。”
“嗯?”
“怎么……”
客氏带着几分疑惑小声的询问,可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发现眼前自己看着长大的天子浑身上下的气度有了一个巨大的转变。
好像自己这么多年照顾的人一瞬间长大成人,并且变得十分陌生。
这么多年,朱由校从来不会在客氏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回答,就算是以前他在做自己最喜欢的木活儿
,他也会在客氏说话的时候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可是今天变了。
朱由校回答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她一眼,甚至连回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