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
沈炼笑了笑,轻声的说了一句。
闻听此言,周友良这边的人几乎都拧眉瞪眼,死死的盯着他们,好像要一次性把他们的面容全都记下来。
可下一刻,他们的想法破灭了。
只见韩甲带头,把面具两侧扣动了一下,面具从眼睛但是并不影响吃饭喝水。
不光如此,周友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面具卸下来的那部分,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弓形的利器丢出去,其侧面似乎可以再拆卸一次,若无意外,里面肯定是锋利的刀刃。
客栈内,只剩下了众人吃饭的声音,谁也没想着要打扰谁。
都在这乱糟糟的地方,吃了这一顿就是要去玩儿命,大家都是同病相怜,没有这个必要连个饱饭也不让吃。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骨头被送回去,酒水见了底,金香玉也专程让人把好茶拿来泡水喝,解解油腻。
她可不怕这两方人打起来,她可是希望他们最好可以同归于尽,这样自己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吃饱喝足,双方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
“咳咳,要不要唱曲儿的?”
金香玉
瞧着一直都在沉默,高声的喊了一句。
任谁也不想自己家的店里的人都跟死人一样。
“不必了。”
沈炼淡淡的挥了挥手。
周友良也跟着摆手。
哐!
一声巨响传来。
客栈正门被一直大脚踹开。
如此突然的声响,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百户模样的武将迈步进入客栈,身后跟着一同进来了七八十人,转眼便把这个客栈包围,每个人都举着武器,随时都准备动手。
“金香玉,这里面都是什么人!”
百户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如同寻常人对武将的认知一样的,是那样的粗狂蛮横。
金香玉一见到百户到来,脸上立马扬起微笑:“百户大人,这不是说笑话了吗?我这里都是客人呐,哪儿还有别的人?”
“客人?我看看!为什么都戴着面具!”
百户大步流星的走向沈炼这边。
周友良等人见此一幕,顿时喜笑颜开,等着借用百户的手对付沈炼他们。
可就在百户距离沈炼还有几步远的时候,百户忽然停下了脚步。
金香玉毫不避讳的拿出来一叠银票,粗略的看就有五万两之多,她塞到百户的手中:“大人这么大的脾气
干什么?拿去请兄弟们喝点儿酒水,这么大的雨,喝点儿就好暖暖身子啊!”
百户瞧见银票,一把将银票抓起来,塞入怀中,但脚步还是不停,继续走向沈炼。
沈炼面无表情,盯着百户上下打量,忽然说道:“这位大人,难道戴面具还有错吗?如果要这样说……”
沈炼没说话,只是盯着周友良他们的脚。
百户也不是个傻子,转头便朝那边看过去。
下一刻,他哼了一声:“娘的,又是一群酸书生!”
这话已经给了十分面子了,难听的字是一个都没有说出来。
其实文人在吴江严重并不是那样的难堪,而是很多边疆的武将,因为这群文人,不是钱拿不到,就是粮收不到,因此才是十分的记恨他们。
所以,只要是文官来到边疆,武将都会给他们使绊子,不光是武将,甚至是小兵都不待见他们,还对付他们,因为边军在朝中没有权利,但在边疆,权利极高。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又一句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是把文官宰了,等到消息送回京城,黑的也变成白的了。
“起来!”
果然,随着沈炼的一个眼神,百户直接
走向了周友良身旁的那位白面小生。
白面小生眉头紧锁,对于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你他娘的死了!?起来!没听到吗?”
百户喊了一声见他不动弹,又喝了一声。
身后的士兵们齐刷刷的将武器对准了白面小生。
白面小生一拍桌子,正想要说话,却被周友良拍了拍肩头,他只好咬着牙缓缓地站起身来。
“这位军爷,这么大的雨,还是休息休息吧,吃点儿酒水,记在小人的账上就是。”
周友良也跟着起身,拿出来一叠银票,笑嘻嘻的凑到百户面前。
百户依然是那个做派,伸手就给抓了过来,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瞪眼观察白面小生,嘴里尽是嗤笑声。
“长得真白净,能来到边疆,天晓得是做了什么好事儿,献祭了什么玩意儿,才有这个好机会。”
“文官好啊,出一趟门就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朝廷也稀罕,不像是咱们这些人,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什么都混不到。”
百户的嘴也是不停,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化作了言语嘲讽白面小生。
他当然不怕这白面小生发怒,要是发怒了,大家直接动手,文官吃不
消的。
说不定啊,还能再弄个不少银子。
“这位大人,您可知道那些戴面具是谁?那可是朝中最厉害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