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纱布给我!”
“叶大夫,金疮药和止血草拿来了,这——”
“沈大人,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正忙着处理重伤员的叶金渃瞧见了沈炼和沈攸之,连忙颔首示意。
“我们来看看伤员。”沈炼接过纱布帮着叶金渃按住伤口的位置:“继续包扎吧,”
沈攸之也瞧见了浑身是伤的重伤员,有不得不截肢处理的,还有头部被包成粽子的,身上被银针扎成刺猬的。
沈炼抱着的伤员正是齐林。
即使叶金渃给齐林喂下止疼的药丸,可他因为疼痛而全身颤抖,腹部出血的位置有拳头打的血窟窿,音乐能看到肠子,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脸色苍白如纸。
“止血和消炎的药草都已经用上了,生肤的药粉洒在伤口处,剩下的就是包扎了。”
“你们放心,齐林死不了的,只是未来的一个月得躺在床上了。”
叶金渃说话间包扎处理伤口的手又快又稳,时不时有血建在脸上却依旧一丝不苟。
沈炼他们看到这一幕也对叶金渃刮目相看了几分。
这一个多月来,叶金渃和当初‘死亡森林’的模样截然不同了,多了些沉稳和老练。
接下来的半个时
辰,沈炼和沈攸之将每一个重症的伤员的伤势都确认了一遍,还帮着做了包扎,几个苗医也都忙的脚不沾地。
“记得让厨房多备些营养的饭菜,至于肉类,实在不够可以去后山猎些。”沈炼叮嘱了声。
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亏待了伤患的饮食。
等他和沈攸之离开重症伤患去后,才前往了战死的百炼军停尸处。
“战死的兄弟,有些尸首来不及收回,在北城的火种然为灰烬了。”
“这里停放的只有三分之一的兄弟,安置的墓穴都挖好了,接下来……”
负责汇报的副官语带哽咽,欲言又止的看向沈炼。
沈炼看着后院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血迹染红了脚下的土壤。
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无数的铁甲军和百炼军交锋,尸体越堆越多。
漫漫雨夜的风声里夹杂着箭雨横穿声,冻雨和血水混合,哀嚎声和杀戮声还在耳边呼啸。
沈炼失控的颤抖起来,呼吸一度有些急促。
“节哀吧,战争本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沈攸之悲怆的叹气,拍了拍沈炼的肩膀。
“你们去忙吧,我和沈攸之会安葬好这些兄弟的。”沈炼示意副官先去修整
。
接下来的时间,沈炼和沈攸之都沉默的安葬百炼军战死的兄弟。
唯一代表他们身份的军牌也被摘了下来,小小的一块军牌,正面刻着名字,背面刻着籍贯。
‘炼’字花纹贯穿其中,代表着军魂。
北城一战冤死的百姓也不计其数,用血流成河来形容最贴切不过。
若非又沈炼和李自成用夹击策略,抽调了三千骑兵与百炼军护送百姓车里,只怕死伤更为惨重。
安葬好的墓穴上立着石碑,沈炼和沈攸之跪在石碑前上了香,祭酒后,他们靠坐在石碑旁聊起了后续的反扑计划。
“十二路百炼军,渗入西南境内的百姓群体,发展的群众基础远比预想中的要好。”
“大小金川、三塘、腾冲和顺、七府一州,后续按计划反攻瓦解剩下的几路铁甲军。”
“以少胜多的战役往往最难打,易守难攻的地里又是,还有新型炮火武器加持。”
两人席地而坐,随意捡起石块在地上画了建议的攻防战略路线图。
此时天色彻底亮了起来,东边的山脉树林遮挡住了光线,风时不时吹来,血腥味还未散尽,还掺杂着很淡的火药味。
如今的西南陷入了一
片战火之中,荣王朱由枵封锁消息,巡逻队和掌控西南巡防线的铁甲军十二个时辰轮转。
昼夜不分的排查可以人员,以至于当地的百姓都不敢出门,更别提那些勾栏瓦舍和酒楼饭馆一律闭门谢客。
昔日的繁华一去不复返,被这场冻雨洗褪了铅华……
大战后的沈炼浑身酸疼,却依旧顶着脊背和沈攸之你来我往的商议,仿佛他们的精气神永不会消磨似得。
直到陈圆圆找了过来,提醒他们要回去用饭。
——
铁甲军指挥所。
“荣王殿下,那播州土司林氏佛口蛇心,如今得势反倒克扣军粮火器,这才导致援军耽搁了时辰。”
“否则在沈炼抵达通安州那天就能将其赶尽杀绝的,结果错事了这么好的机会,放虎归山怕是……”
荣王朱由枵的谋臣一时间情难自已,呛咳了起来,他哑声说道:“西南乱世起,殿下隐忍十年,切莫被这帮唯利是图的骑墙派土司和当地贵族给搅了局。”
“孔老这话未免有失偏颇。”有人持不同意见。
“那沈炼当初抵达西南,联合大理段氏搅弄风云,破雷虎,斩朱雀,平息盗匪。”
“此人文韬武略,又擅
长揣测人心,当初七大土司和十二贵族联手暗杀,结果呢,还是绝处逢生。”
“这样的人若是有意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