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做不了沈炼。”奢寅倒是有自知之明。
沈炼这个名字无形之中成了大明王朝的传奇人物。
奢寅扶持的侬氏土司,将家族的姑娘全部嫁入京城,专门挑的都是朝堂官员的门第,成了安插在京城的耳目。
可前后不到半个月,这些耳目都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没人知晓沈炼用的是什么办法。
但足以看出沈炼惊为天人的手段和气魄。
正所谓‘主不可以怒而行事,将不以愠而攻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荣王朱由枵会选择奢崇明和安邦彦,而放弃一手提拔起来的林氏三杰,就是为了‘利益’二字罢了。
沈炼能够放下昔日恩怨,接纳林氏三杰,足以看出他这个主心骨绝不会被情绪左右,而林猎作为将帅之才,亦是如此。
“叔父,我曾对爹爹说过,‘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主慎之,良将警之’追寻和荣王合作,绝不是好主意,叔父无非是记恨当初奢安之乱,被爹爹强行拉入局中,所以才要趁荣王叛乱而横插一脚。”
不等奢寅的话音落地,安邦彦就猛地凑近,鹰隼般的目光敲着奢寅,漆黑如
墨的眸子里带着肃杀之气。
“少和我之乎者也,更别和我摆谱。”安邦彦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奢寅的侧脸:“你小子别忘了,昨日是我从沈炼刀下救了你,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奢寅掌心撑着膝盖,应声点头:“好,叔父的话我记住了。”
——
沈炼这边收到之前助手贵州区域百炼军兄弟的情报是在正月十七这天。
“自卫兵团和当地的武装百姓都在山地建立的营地,因为西北高,东南地的缘故,所以丘陵地带有天然的防御优势,但今日在山间坝子巡视,发现了奢家军冒充的流民。”沈炼把情报告诉了众人。
“这奢寅到底想干嘛,自从上次交手之后,奢家军也好,改编后的铁甲军也罢都藏头藏尾,不好好打仗,玩起攻心计了,打不过我们这些人,就朝着当地武装百姓下手不成?”魏驰明咋舌。
最近忙着调度兵马,安置林猎带来的那些死士,魏驰明作为五行八卦布阵高手,每次更换新的营地都需要他将阵眼给伪装好,因此有些不修边幅,大胡子都遮住了大半张脸,朱露出那双黑黢黢的大眼睛。
“奢寅的为人可想
不出这种阴损的法子,八成是安邦彦。”林猎把信看完递给了沈策的温泽成。
沈炼背过手,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几个星号的位置,那是百炼军前期化整为零深入贵州后建立的流民村和自卫兵团的据点。
“北边的丘陵洼地是物资屯放点,除了战马用的草料之外,还有秦良玉和李子染从萧庭生这个土司手里弄到的火药,让留驻的兄弟们盯紧了些,一旦安邦彦要拿贵州当地的武装百姓开刀,直接用火炮。”
沈炼早已经将贵州的地势抹茶的清楚,刻在脑子里了,火攻要考虑风向,对于山地颇多的营地,强有力的炮火能够引起山体滑坡,只要运用得当,算准射程和射击点,那效果绝对惊为天人。
“炮火猛攻是好主意,但我担心的是安邦彦这个人滑头狡诈,他未必会光明正大的带兵攻击,和混入流民村或者自卫兵团的耳目来个里应外合。”林猎说出他的看法。
沈炼点了点头:“我怀疑他是故意制造出动静,吸引我们入套,毕竟他当初和林猎你在黔西交战就想着空手套白狼。”
作为贵州水西的土司安疆臣的
弟弟,安邦彦对贵州境内的了解比我们还要深刻,他可是本地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北边是张献忠他们守着的四川,而东毗湖南,南边与广西相连,西边还有李自成他们。
贵州战场之所以迟迟拿不下来,就是因为有安邦彦驻守,贵州境内自中部向东、南、北三个方向倾斜。
“靠着天地人和的优势,安邦彦在贵州境内没有败绩,否则奢崇明怎么舍得将亲生儿子奢寅交给他历练。”林猎强调:“这贵州是八山一水一分田,无论是高原、山地还是丘陵、盆地一下子都占全了。”
沈炼知晓林猎表达的意思。
如今正是冬日雪天,浓雾缭绕更是加大了作战难度。
“贵州的黎平府和镇远府由柳青兄弟驻守,势必不会让安邦彦的奸计得逞,至于思州府、思南府以及安邦彦布兵最多的铜仁和石阡府是最难攻下的。”沈炼指了指地图上的几个位置。
林猎起身走进了几步,思忖了片刻才接话:“我记得蛊人姚晟最擅长操控蛊毒,只要他点头同意,也有个阴狠的法子能够将这个石阡府迅速拿下。”
“说来听听?”魏驰明作为沈炼的心腹,这
种场合压根不忌讳什么规矩不规矩,拎着茶壶给林猎添茶,翘首以盼的看着林猎。
石阡府地理位置最为特殊,是最典型的盆地,作战劣势明显,因此安邦彦才会安排重兵。
同样的,行兵送粮,输送军匠武器的频率也相对较高。
沈炼听完林猎的话就在琢磨为什么攻下石阡府要蛊人姚晟点头了。
这蛊虫都是认主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