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思南府很多事物都要重建,衙门胥吏,军防军械等等,这些都需要有经验的人来协助管理的。
沈炼安排邬羽留守思南府是深思熟虑过的。
邬羽是林氏三杰的心腹,还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他也明白大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的道理,但他擅长带兵打仗,做兵防布控,对民生、贸易这些了解的不多,因此思南府政务上的事情还是需要有协助的帮手。
邬羽当即答应了沈炼的建议,并且询问了关于协助治理的幕僚名单。
“名单是你家二少林霖你懂的,当然也会有我百炼军推荐的合适人选。”沈炼很清楚如今林氏三杰和百炼军是一体的。
他继续说道:“这些名单朝廷也是要确认留档的,这次思南府虽然顺来拿下来了,但作战时因为投石器和火药的缘故,也造成了不少马道坍塌和屋舍的破坏,后续修剪都需要花费时间。”
“没错,咱们的银子和人力都有限,所以该怎么修缮,都要提前商议好。”邬羽也主动说道。
于是,众人边吃边聊军务和政务,等结束之后,大家才回去休息。
沈炼临睡前还写了捷报送往朝廷,贵州除了
铜仁之外,几乎都尽在掌控了,战后的重建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一夜过后,沈炼早早起来带着温泽成他们去探望伤兵,可还没走到伤兵营,就听到别院传来吵嚷的声音,还夹杂着少数民族的语言。
沈炼这才想起之前交战是,将那些奢安余孽与荣王朱由枵做生意的商人以及柳氏王氏土司关押的事情。
在战乱横生的贵州,思南府的八大街能够如此兴旺,甚至言传了当初如意赌坊的方式进行买卖交易,可见是荣王朱由枵和奢安余孽默许且扶持的。
“沈老大要进去看看吗?这里面还有不少都是做走私买卖的,走私盐的,贩卖铜铁矿产,火药硝石等等,什么买卖来钱快就做什么。”姜瑜在旁边问。
孔振不知道在哪儿找的甘草,嚼在嘴里,口音含糊的说道:“这帮人都骂骂咧咧一晚上了,我早晨听了一耳朵,那柳氏和王氏倒是挺会煽风点火的,几句话就让天南海北的商人们听之任之。”
“无妨,让他们吵吧,除了茶水管饱之外,别给他们送吃食,饿两天都会好好说话的。”沈炼根本没打算见这帮人,至少不是现在见。
可
区别于沈炼的态度,这些做生意为主的商人和小土司们恨不得赶紧见到百炼军的主事人沈炼。
他们来思南府是为了做生意赚钱的,结果生意没做成,货物还都被扣下了,而且最大的靠山——安邦彦都死了,尸体还是从烧成灰烬的思南府军械库里找到的,身体烧成了黑黢黢,但眉眼五官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百炼军倒是打开院门任他们自己决定是去是留,看似不加阻拦,实则是让他们别无选择。
货物都在这里,人就算平安离开了,也没办法交代,何况他们要人没人要钱也没钱,忌惮于思南府都是百炼军,自然也不敢没了分寸,只能强压着情绪发发牢骚罢了。
“沈大人呢?我们都说了我们要见沈大人的。”
“是啊,这么多人呢,等了一天一夜总要让我们见见吧。”
“我那好几车的货都没着落呢,就算是交战时,被炮火毁掉了一半,我不追究就是了。”
“对,对对!我们不追究折损的货物了,只要把剩下的货还给我们,或者折成银子算是交易也成。”
这些行商小土司们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吆喝起来,可压根没人回应
,反倒是他们的嗓子累冒烟,到头来茶水喝了不少,也没能见到沈炼。
“大家伙要不要找柳氏和王氏问问,就算安邦彦死了,可他们还有奢家父子罩着呢。”有人建议道。
“没错啊,柳氏和王氏让我们身先士卒,找沈炼闹,结果呢,这又一天过去了,连个屁都不放。”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把我们逼疯不成?世道这么乱,我们丢下货能不能走出思南府城门都未可知。”
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的起来,心里是又急又怕,挤成一团去里屋找柳氏和王氏土司商量去了。
于是当天晚上,柳氏和王氏就开始捉妖,提出要以交出账本为由见沈炼。
沈炼也懒得跟对方绕弯子,带着孔振和温泽成来见柳氏和王氏。
“你们所谓的账本是什么,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沈炼故意架起大长腿,将货物清单拿了出来,一边翻着页一边说道:“这上面登记的货物都是思南府八大街交易的货,白纸黑字都是证据。”
“西南这大半年都是交战地,发战争财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凭这些货物清单就能治你们的罪了,还说什么账本啊?”孔振磕着
瓜子皮,斜着眼睛扫过王氏和柳氏。
“你们两个大土司少这这来挑衅,真以为你们那点面子好用呢,柳氏买卖西南境内的姑娘,如何借助战场的名义,买卖人口拉皮条,随后折合成真金白银的,我们摸得一清二楚。”
孔振的妻子花凝就是烟花巷谋生的女子,她的出身并不好,家里是子啊活不下去了,才把她给卖了,好歹能吃饱穿暖,结果却走向了另一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