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炼沈大人足智多谋,定能解决壕镜——澳门东望洋炮台的修筑问题。”工部尚书李滂主动进言。
有官员立即附和道:“是啊,壕镜澳门的领土权是我们大明的,可自嘉靖三十三年后,番夷葡萄牙的船队与我朝通商,规模越来越大,天启二年建造的东望洋炮台多次坍塌,或许另有玄机。”
“陛下,臣觉得葡萄牙商人船队贸易通商以难以久驻才向我们大明请求栖息之地,所以当地官员才允许他们落脚,伴随贸易规模增大不止是番夷葡人,还有倭寇,隆庆六年澳门才成为葡人的落脚点而已。”
言外之意是没李滂这个公布尚书说的那么严重,番夷葡人能搞出什么玄机。
“沈炼沈大人刚从西南战场回来,还没回京城的府邸就来宫中述职,某些人就见不得沈大人受封赏,迫不及待要以澳门环境适宜修养,把番夷葡人打交道的棘手政务退给沈大人来处理。”
替沈炼说话的正是今日来朝堂汇报铁轨修建进度的钦差吕青。
“吕钦差,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绝无这个意思。”工部尚书李滂赶紧表态。
他神色紧张了几分,义正严词道:“这不是朝堂商量政务嘛,
西南平叛一事,沈炼沈大人功不可没,百姓们都追捧他呢,如今澳门正好遇到问题,我作为工部尚书,哪能不为陛下分忧。”
“那你为什么不去澳门解决东望洋炮台的问题呢?”吕青反问。
李滂摇头:“这……这我怎么能去,铁轨修建贯穿大明十三府的工程还没完成呢。”
“没错,李尚书身兼数职,无法离京,沈炼沈大人倒是从辽东到江南、从江南到两广,又从两广到西南,陛下器重沈炼,让他跑遍大明王朝的国土,百姓们拥戴沈炼的百炼军,说他造福万民呢。”
兵部尚书秦士文继续说道:“京城最近的言论和夸赞吕钦差也是有所耳闻的,陛下还未开口沈炼去澳门呢,你就有这么多的理由搪塞,作为百姓的衣食父母官,站的越高责任越重嘛,老臣们都有旧伤顽疾难道就撒手不管政务吗?”
“沈炼沈大人带伤先行回京述职,正因他勤政爱民心系天下,老臣看了沈大人呈上的账本,比户部文员做的账都漂亮,壕镜澳门商贸繁华,更需要沈大人这般人才嘛。”户部尚书恭维道。
这下朝堂上的官员各执一词,其中兵部、户部、工部都希望沈炼这次西南之行受
封后,能继续励精图治够‘放逐’到壕镜澳门,中立派则是听从陛下决策,吕青为首的则是希望沈炼能够留在京城。
争执不休时,沈炼在御医针灸之后渐渐醒了过来。
“陛下,臣……”沈炼声线喑哑,被人搀扶着坐了起来。
朱由校嘘寒问暖了一番,便提起了澳门东望洋炮台的事情。
“按理说你这次西南征战是立了大功,朕封赏的圣旨已经写好了,但如今民心所向,又有诸多朝臣举荐你前往澳门,朕念你身上还有伤没痊愈,也担心你……”朱由校欲言又止,神色担忧的看向沈炼。
沈炼明白朱由校的意思,连忙起身跪谢:“陛下勿念,微臣这点伤不足挂齿,既然朝臣都举荐我前往壕镜澳门,那我修整几日就前往,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子的本分。”
“瞧瞧,还是沈大人体恤陛下,臣等都要像沈大人学习才是。”
“是啊,沈大人为陛下分忧,别说几日了,御医商船都会给沈大人安排好的。”
“对对,即使到了澳门若是有什么需求,当地的官员肯定会协助的。”
李滂和秦士文两个老狐狸唯恐沈炼改口似得,你一言我一语的。
最终朱由校任命沈炼为澳门
提刑按察司,兼职巡海道特使钦差大臣,专门负责壕镜澳门海上经贸和军事炮台事宜。
沈炼也提出了他的顾虑,担心人生地不熟,当地官员之间会有不必要的摩擦,所以是否可以效仿当初前往两广办案之法,澳门当地官员无权过问其行事准则,广东提刑按察司巡视海道使内外兵马无权干扰其行为。
除此之外,沈炼希望都察院也无需调查跟进,任何进展事宜直接奏报给陛下即可。
这些要求并不算过分,无论是疑心重的陛下朱由校,还是盼着将沈炼‘流放’到澳门的老臣们都纷纷赞同。
“沈炼,你的要求朕都答应你,和当初你前往两广一样,情况特殊,暂挂此职,你好好在京修整半月,再前往澳门吧。”朱由校说道。
“臣领旨谢恩。”沈炼踉跄着下跪,领取了钦差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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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坐马车回到府邸时,李七叶李子染等心腹们都已经聚在书房了。
他们都已经知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了。
“老大神机妙算,人没回到京城就已猜到澳门之行了。”姜瑜主动给大家沏茶,嘴里还念叨着。
张有仪把澳门有关的地图都放在书案上:“这亏多亏萧澈的情报网传递
澳门的消息,我们早做准备,叶金渃的医术加上姚晟的蛊虫,双管齐下老大才会朝堂上昏过去,连御医都查不出端倪呢。”
“是啊,这次能让陛下和文武百官目亲眼目睹老大身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