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过后,原本吵闹的孩子刺客大概是哭累了,现在也变得安静下来。
陈圆圆心中悲伤,但看着方才出世的孩子,本就柔软地心境更加面临煎熬。
对一个女人来说,临盆无异于在搏命。
陈圆圆期待的不多,她只想要沈炼能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身边。
奈何……
也成了奢望。
府中为迎接“沈小少爷”的到来,早已将所有东西备齐,但叶瑾渃格外叮嘱下人,在这种时候陈圆圆若是没有开口,则不要进房前去打扰母子俩。
金香玉站在叶金渃身边,不由得叹息一声,替陈圆圆感到有些愤懑。
“老大也真是的,明知道夫人临盆在即,不求他回来,难道连封家书都没有吗!”
叶金渃一边看着火候,一边维护着沈炼。
“别这样说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大又怎么不会在意夫人呢,可能是濠镜澳之事过于复杂了,实在抽不出空来。”
同为女人,金香玉更能理解陈圆圆,要是自己的丈夫是这般行径,恨不得一刀把他第三条腿给剁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汤药熬制结束,叶金渃端给金香玉,叮嘱道:“等会你送去给夫人,伺候着
夫人喝完,刚刚生完孩子体虚,得用药膳滋补。”
“行,那我这就去。”金香玉说。
推开卧房的门时,金香玉刚刚抬头,正想开口。
却发现,床边居然坐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但她更是忍不住怒火中烧起来!
“你是谁?!”
只见那男人缓缓转过头来,金香玉顿时傻在原地,还险些把手中的汤药碗给摔了。
“老大……”
来者,正是沈炼。
刚刚抓准空档期,沈炼迅速潜入,也避开了外面的那些眼线。
沈炼浅笑打趣道:“刚刚你和叶金渃埋怨的话,我可是都听见了。”
“诶……你就别责怪她了,人家又不是故意损你。”陈圆圆连忙维护道。
“我有那么小气嘛!”
沈炼一脸无辜,就是想故意逗逗金香玉玩玩,然后吩咐道:“你把汤药放在桌子上,等会我来让夫人喝下,另外叮嘱府内可信之人,别透露我已经回来的消息,明白吗?”
“明白!”
金香玉心中还是有些欣喜的,她也知道沈炼不会那么小肚鸡肠。
走出房门之前,难以掩盖神情,但走出房门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
行行走走的下人完全不敢多问,金香玉也没多说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那些歹人的眼线?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炼则看着颇为虚弱地陈圆圆,心脏顿时感到一阵阵绞痛,言语轻微柔和,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娘子,对不住,我还是回来迟了。”
陈圆圆起初的责怪只是嘴上说说,看到沈炼的那一瞬间,所有不满立马消失的干干净净。
即便如此,两行清泪依旧从脸颊上滑落。
“这么长时间,你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还以为……”
女人心思本就敏感,再加上是孕期,容易乱想属于正常。
长期如此,则必然内疾缠身。
沈炼不想说太多空话,此次冒险回来,就是考虑到陈圆圆的身体。
“娘子,濠镜澳事情的确棘手,前些日子才逐渐落幕,我返回之后和陛下悄悄见了一面,算是彻底抹去了他的猜忌之心,以后估计是要轻松多了,就是太亏待你了……”
陈圆圆又不是那种乡野村妇,沈炼的话听起来是好消息,但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秘密返京,也就是说,沈炼的行径现在有些见不得光,要不然返回自己府中又岂会偷偷摸摸。
陈圆圆感觉到有些不对,但她
也清楚,最好不要过问国事。
在濠镜澳接近两月时间,沈炼估计疲乏心烦至极,还是说些让他高兴的事情吧。
“夫君,你能回来就好,我怎么会埋怨你呢,而且这小家伙平安落地,也算是了却我们夫妻俩的一桩心事。”
陈圆圆枕边的小家伙已经熟睡。
沈炼看着,眼眸中充斥着慈爱,嘴上却是嫌弃地很。
“咋是个儿子!我还以为是个女儿呢!”
陈圆圆无奈笑道:“人家都是巴不得要个儿子,你反倒还嫌弃起来,还是想想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要不然等你走了,下次返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从先前的言语中,陈圆圆已经猜到,自己这位夫君估计不久之后还得离开,可能是还没有到正式回京述职的时候,所以主动说出这话,也能让他减轻心理负担,把精力更好地放在正事上面。
名字,沈炼早已想好。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那就从李太白的诗句中取出二字,云帆。”
陈圆圆温润一笑,微微点头,伸出纤秀玉指逗弄着孩子的小脸蛋,柔声道:“沈云帆……小家伙,
你有名字啦,以后可不要辜负你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