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周敬半跪在地,可谓是感激涕零。
不过,真要算起来,沈攸之给出的奖赏,与那些赌场之人拿出的金银相比,甚至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唯一就是这钱拿着安心。
十两银子固然不多,一个月下来,父母的汤药钱就不发愁了。
沈攸之不会随随便便阔气,他愿意给钱的原因,还是周敬此事办的太过漂亮。
换做沈炼,估计还会奖赏更多。
最初的想法是想先让衙役过去找麻烦,能抄则抄,不能抄的话便会引起冲突,皆时再让锦衣卫过去扫平,显得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既然周敬能够一次性解决更好,节省时间和心力,也免得多招惹麻烦。
那些主簿继续低头清点着银两,沈攸之压根就没想贪墨,而且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天色愈发明亮。
长期养成的作息让沈炼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听到衙门内的动静,换好衣服便来到公堂之中。
看到麻袋中满满当当的金银财宝过后,沈炼没有太过惊讶,简单问了一句:“都是从赌场里抄出来的?”
“对,但是还有意外收获,借一步说话。”
沈攸之与沈炼走进偏堂,二人各
自端着杯茶水,并将“海盗潜入”一事如实告知。
沈炼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这种时候跑进来海盗,身上还配有火器,不仅仅是上岸来寻欢作乐那么简单。”
“我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我就让锦衣卫王晖将他们押入牢狱,随后我亲自审理。”沈攸之说。
“处理的不错,今天我就不陪你去了,估计圣旨上午就会到,而你审讯期间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弄死了都不碍事,务必要挖出他们潜入之前的蛛丝马迹!”
沈炼着实担心,在这种时候会引来海盗的大规模进犯。
海防尚未建设完整,水师也在训练期间,况且近期贸易频繁,海盗来搅合一场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经济,但求平平安安。
要是海盗没什么心思最好,但凡居心叵测,都得准备先发制人了!
沈炼不想耽误时间,吩咐道:“你先去牢狱负责审讯,清点银两一事我亲自来盯着。”
沈攸之没有意见,带着几个衙役走出衙门。
监牢距离不算太远,走路约莫一刻钟,沈攸之在途中就已经设想好了诸多可能。
沈炼看着满满当当的银两,心情并不轻松,脑海之中思绪万千。
“假
设真是海盗进犯的预兆,就得先告知百炼军那边的兄弟一声,尽量搞来关于海盗的情报网,到时总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这种关头,得万事小心了。”
濠镜澳这边的事情与京城相比,自然是要轻松许多,但也不代表不需要动脑子。
天明过后,几名主簿才将银两清点结束。
“钦差大人,此次查抄赌场缴获白银一万三千余两,黄金二百七十三两,各类珠宝六十余件,地契十二份,人契二十六份……”
衙役们总共查抄六家赌场,都在濠镜澳经营了好几年,如此账目不算太过夸张。
除去现银外,还有不少银票,全部都是赌资。
最让沈炼感觉到疑惑的是,什么叫做人契?
一名主簿低着头解释道:“回禀钦差大人,人契即是以人作为赌注或者抵押物,那些失心疯的赌徒为了继续赌下去,家中房产田地被输光了过后,则会将自己妻子、儿子、女儿写到人契上面。”
“没良心的畜生!”
沈炼闻言,忍不住怒斥一句,把那些主簿都给吓了一大跳。
“现银、黄金、银票及各类实物全部充公,地契物归原主,人契一切作废!”
沈
炼要是再认真点,人契一事,完全可以当做是贩卖人口来治罪,但一般落到如此田地的人都是那些穷苦之人,自己贪婪是一回事,但那些庄家和赌场恰恰就是加倍利用贪婪,致使他人倾家荡产,乃至于家破人亡!
执行律法,不止要考虑到白纸黑字,更要考虑到人性,若是一味站在强势者一方,法律则会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此举势必会引起那些权贵人士的不满,且不论赌场的幕后老板和他们有何种牵连,光是这种做法就会引起不小的波澜。
沈炼对他们很无所谓,事情做都做了,赌场抄了,钱已经充公,难不成还要给他们还回去不成?
再者说,从法理上讲,赌场本就不应该存在。
衙役查抄时放走了所有赌徒,除去一些已经得利的人之外,那些输的精光的赌徒反而很是感谢!
事后,沈炼叫来不少衙役,按照地契上的人名和地址,找到那些原主,让他们到衙门中领回地契。
不过对方要是家中颇有此战,或者是什么纨绔子弟,地契也绝不可能归还。
寻常穷苦人家,只需被唠叨几句。
这么做,确实有些“劫富济贫”的感觉,沈炼也不怕
把世家大族给得罪死。
不抓紧解决民生问题,什么事都是空谈。
那群赌徒在拿回地契后,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