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此番做局,实乃高明。
沈炼但凡松懈一点,都不会察觉到会是在做局,哪怕现在察觉到了,刘忠生也落在了人家手里。
通过这一千两白银,即可大做文章!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之处在于和海盗还有着勾结。
哪怕有丁点处理不好,都会给接下来的进程惹上巨大.麻烦,也有可能下次的圣旨就不是嘉奖,而是要把沈炼押解回京!
做掉刘忠生,无疑是最好的破局方法。
毕竟,死无对证!
姜瑜看到沈炼愁眉不展模样,便出口宽慰道:“老大,别担心,汪寿和李七叶都非常靠谱,再不济还有个赵琼帮忙呢,做掉刘忠生不成问题。”
“我不是在为此事发愁,而是在想,勾结的海盗究竟是谁呢?”沈炼疑心暴起。
“只希望不是郑芝龙。”
姜瑜随口说了一句,却将思绪紊乱的沈炼瞬间点拨清醒。
“对!极有可能是郑芝龙!结合先前的流言,郑芝龙应该也担心我会突然从海上出兵,一路沿着海岸线即可威胁到他,这样解释的话就说得通了。”
沈炼此时此刻非常庆幸,现在所有的想法全部都是臆测,根本没有事实进行支撑
。
百炼军的情报还没送过来,不过估摸着就这几天的时间了。
沈炼则在府衙中耐心等待。
无论是否有情报,先行解决刘忠生是极为重要的!
——
广州府,提刑按察司地下监牢。
刘忠生已是遍体鳞伤,明显遭受过多次酷刑折磨。
“你嘴怎么就如此之硬呢?还不肯说?”
行刑者乃是狱中小吏,奉命审讯刘忠生,务必要从他嘴里逼问出和海盗勾结的证据。
刘忠生又不是傻子,自己只是来广州府做生意的,如果屈打成招,那绝对是杀头的罪名!
硬扛下去,兴许还有活路!
“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和海盗勾结,是旧友让我来广州府,和他一起做造船生意的啊!”
刘忠生不停哭喊着,想要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果大人不信,您可以去找他,我马上把他家的地址告诉您!”
供出人名和地址过后,其他衙役也立马去抓人,刘忠生难得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可是,还不到一个时辰,那群衙役返回时却说:“地址是假的,人名的确存在,但现在人已经不在广州府,盘查过后拿着通关文书去了福建,昨夜就已经出城!”
“敢糊弄老子?!”
负责审讯的小吏二话不说,拿起辣椒水里面浸泡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刘忠生身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狗杂碎!到了这里嘴还不老实!再不如实交代,信不信老子对你用更狠的手段?”
“不信是吧?好!很好!”
“抬到钉床上面去!”
刘忠生以前跟着那群达官贵人鬼混,也算是见过大世面,虽从未进过牢狱,但也知道里面有多么恐怖,根本不是人能够承受住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负责审讯的人不是锦衣卫,要不然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方貌似不想留情,而是打算玩真的。
此刻,一名身穿袍服的男人进来,衙役们连忙停下手中动作,恭恭敬敬地行礼。
“参见佥事大人!”
来者乃提刑按察司的佥事顾丰田,看起来温润如玉,颇具书生气质,第一眼很难让人反感。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让这位兄弟歇会。”
一名衙役问道:“大人,您要亲自审?”
“问个话而已,你们都出去吧,不可窃听。”顾丰田叮嘱道。
“是!”
众人陆续退散,等到场面清静时,顾丰田和善笑道:“刘兄弟,受苦
了吧,其实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你只需要承认和海盗有勾结就好,然后说是从澳门府衙拿的钱造船,我保证你能够安安稳稳走出监牢。”
“你的意思是……让我构陷沈炼沈巡抚!?”刘忠生满面惊恐。
顾丰田笑呵呵道:“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让你配合唱个戏而已,到时候给你些金银财宝,在广州府里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比在监牢里强?”
刘忠生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又极度好赌贪财。
可去构陷一个封疆大吏,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顾丰田脸色骤然变冷,威胁道:“你要是不肯招供,你这辈子都出不去,想想你的父母妻儿,你死了,他们的日子能好过么?”
“我……我怕会招致沈炼的报复啊!”刘忠生颤颤巍巍道。
“有什么好怕的,人家也不知道是你说的,而且谁会注意到你这个小人物呢。”
顾丰田已经提前写好供词,此刻拿了出来,微笑道:“签字画押即可。”
“不……我不能这样做,沈炼会杀了我的!”
刘忠生仍然保持清醒,他很清楚沈炼的手段城府有多么强。
只要想查,随时都能查到自己身上,刘忠
生根本不信顾丰田能够保得住自己!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