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确实麻烦。” 沈炼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没有查到制造逍遥丹的工坊。 在此之前,他们不但不会放弃把逍遥丹流进市面,可能还会继续大肆生产。 叶金渃已经嗅到危机,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把握不住,才会立马来告知沈炼。 沈炼思索过后,沉声道:“你让那个锦衣卫百户齐逢春,盯着现有线索,我去找人。” “找人?还能找谁?三法司?”叶金渃疑惑道。 “三法司估计现在都不想搭理咱们,不信的话,你去问问。” 沈炼说完这句话,步伐便迈出了吏部衙门,而叶金渃则先去了刑部。 结果人家刑部尚书见都懒得见,让手下回了句政务繁忙,不见其他衙门的人,以此未理由谢绝拜访。 叶金渃也不可能硬闯,去了大理寺和都察院的情况,也和刑部差不多。 看来,情况发生变化,他们就不愿意提供人手。 这块饼被摊的越来越大,在某些人看来,沈炼要想全部吃下去,非得把他撑死不可! 逍遥丹如果没控制好,京城街面上就能到处看到“疯疯癫癫”的百姓。 叶金渃干脆不在三法司逗留,而是让齐逢春 直接前往几个青楼和赌场,当天又查货了七百余颗逍遥丹,但是这一次并没有抓人,而是将所有人名记录在案。 因为,按照如此效率,诏狱是装不下了。 沈炼则是去见了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被誉为“五彪”之一的他,原来乃是魏忠贤的心腹,但在魏忠贤倒台过后,东林党多次想要将其扳倒,都未曾得手! 有着朱由校保命,田尔耕想死都难! 见到沈炼亲自前来拜访,田尔耕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迎接。 “沈尚书?!您怎么来了?” 田尔耕自从在阉党落败之后,他这个阉党骨干变得很是低调,平常有事都是让下属处理,自己则在京郊一处庭院中悠闲的很。 即便要去面见朱由校,都是通过特殊渠道。 没想到,今日沈炼竟然找了过来。 沈炼抱拳行礼,颇具江湖气息,他急匆匆道:“田指挥使,我长话短说,请你务必认真听着!” “好!” 田尔耕知道沈炼的身份,既然都是给天启皇帝办事,不管是阉党还是沈党,大家都是同一战线上的人。 “太医院开始清查逍遥丹,此事在京城中掀起轩然大波,逍遥丹的规模超乎想象,我想 请锦衣卫在京城的人手全部出动,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逍遥丹的源头!” 面对沈炼的求助,田尔耕没有拒绝,当即答应下来。 “沈尚书勿忧,我即可与你返回紫禁城,协助调查逍遥丹案!” 目前可以得知的情况是,逍遥丹的背后一定藏着某位巨大人物, 沈炼和田尔耕都知道,绝不是朱国祯,这家伙就是引起此案的关键推手,做不出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反复推断之下,再结合三法司的态度。 思来想去,韩爌嫌疑最大。 返回紫禁城途中,田尔耕咬牙切齿道:“当初厂公还在的时候,我就多次建议,把韩爌这厮早些除掉。” “田指挥使,稍安勿躁,我们目前只能保持怀疑,别自乱阵脚。”沈炼提醒道。 逍遥丹风波一起,短时间内就变得规模如此之大。 朝堂也因此发生剧烈震荡,御史言官们因此互相攻讦,六部开始变得互相不待见。 只因为,一边代表着朱国祯,一边代表着韩爌,闹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朱国祯更是在奏疏中,直接把韩爌骂作国贼,而韩爌则把他骂作意图擅权的奸臣。 那些文字奏疏,一封封的往朱由校 面前递,几乎一天能有十几封! 朱由校权当是在看热闹。 掌印太监魏其彬和秉笔太监李亭,则在为他诵读着奏疏内容。 听完过后,朱由校点了点头,满意笑道:“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朱国祯和韩爌往死里斗,最好是不死不休的程度!” “陛下……只是这样的话,朝中怕是没有主持大局之人了啊。”魏其彬担忧道。 “怕什么,你们别把沈炼给忽略了!东林党倒台,沈党自然上马!” 朱由校明显有些急不可耐。 连续扳倒东林党的两个元老,这个派系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而那时便可让沈炼直接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