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衙门,南镇抚司。
“哎呀,我说兄弟,你怎么能干出这档子事嘛。你自己要是享受一番,兄弟几个还能帮你,可你这让羊蝎子将其……”
“啧!齐兄,好手段!”
“行了行了,都别幸灾乐祸了,都是自家兄弟!”
齐逢春在锦衣卫中人缘不错,说是羁押审讯,对面负责审讯的还拿来好酒好菜。
这根本不像是审讯,就像是朋友之间的聚餐。
负责审讯的南镇抚司的副千户,刘兴。
刘兴还一脸坏笑地追问道:“听说那娘们很水灵,你真的没有自己试试?”
“别污我清白!我知道这事做的不光彩,但我绝非是那种龌龊之人,只是对赵家的愤恨太大了,不过要打要杀都随你们,反正大仇得报,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齐逢春一副洒脱至极的样子,旋即又央求道:“只求各位兄弟别用刑,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
刘兴连忙说:“你可别误会,南司派下来的任务,我们例行审讯而已,对自家兄弟用什么刑,只是你这次闹得确实有点大了,兵部尚书秦士文直接去圣上面前弹劾你,说你怎么怎么畜生啊,说你怎么怎么违背人伦啊,
圣上这才让南司来查。”
“而且,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秦尚书又不是非弄死你不可,他估计也是收了赵家的钱。”
“趁着还有时间,你可以写点信,兄弟几个帮你转交出去,兴许能够救你。”
刘兴这说的都是真心话。
锦衣卫衙门互相办案,大家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以前还有着过命的交情,根本不会用对待外人的方式。
齐逢春苦笑道:“我这百户都是花了几千两打点来的,我写信能给谁啊,北司镇抚使?人家估计都不愿意搭理我!”
“别忘了,你亲手救下太医院院使叶金渃,他背后是沈炼沈尚书,西南平叛的功臣,又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内阁的人都怕他。沈尚书出手救你,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刘兴的提醒,让齐逢春感觉到了些许希望。
“那好,就劳烦诸位兄弟了,身上还有十几两银子,你们拿去外面买点酒喝吧。”
“都说了,自家兄弟,讲究这些做什么!”
刘兴倒也义气,齐逢春简单写了一封信过后,他找到机会就送到了吏部衙门。
换做以前,一个锦衣卫的书信,是绝对到不了吏部尚书的面前。
沈炼在衙门
中立下规矩,寄给自己的书信必须要第一时间送到书案上,若有遗漏,从重治罪!
刚好沈炼正在衙门,一名吏部属员前来送信。
“尚书大人,南镇抚司来信。”
“南司?”
沈炼抱着疑惑,拆开信件,一看上面的署名,齐逢春。
信中内容大致就是求救。
刚好在这时候,秉笔太监李亭也来了,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沈炼顿时哭笑不得。
“李公公,你让我去南司捞人啊?”
“这是陛下的意思嘛,人家齐逢春是实实在在救下了叶院使,咱们也得讲点人情,是不?”李亭说。
李亭也觉得,齐逢春此人该救。
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百户,和这群大官比起来,犹如繁星比皓月。
说到底也是为了新政改制做事,出了问题能救则救,对沈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沈炼正在斟酌,继而问道:“听说,齐逢春在诏狱中,把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给凌辱致死,有这事吗?”
“有,但事出有因,听我慢慢和你说。”
李亭很喜欢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大概是天性所致。
讲述完齐逢春和赵家的恩怨过后,沈炼释然道:“原来是这样啊,如果
把我换做齐逢春,恐怕赵家死的人要更多。”
“尚书大人这是答应了?”李亭问道。
“毕竟这件事情不光彩,捞出来有点难度,而且秦士文都跑到圣上面前了。”
沈炼思虑过后说道:“劳烦李公公转告南北两司一声,锦衣卫百户齐逢春因办案时出现重大失误,撤去百户官职,降为小旗官。吏部正好有个空出来的六品主事的职位,直接把齐逢春调过来吧。”
“行,尚书大人的安排果真妥当!”李亭笑道。
沈炼并不是推三阻四,起初不想救下齐逢春,是因为他在狱中做的太过火了,以为是他恶性大发非得凌辱人家身怀六甲的女子。
得知原委,反而觉得齐逢春已经很收敛了。
岳父一家,包括妻子,都被赵家人活活打死,能够在锦衣卫中忍两年且一声不吭。
找到机会就给了赵家一次沉重打击。
这般隐忍,日后必成大器!
连续的关系疏通,让齐逢春保住了性命,次日便被调到了吏部当中。
固然没有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中那么风光,至少是保住了性命。
齐逢春来到沈炼面前时,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
“多谢尚书大人的救命之
恩!”
齐逢春很清楚,要是沈炼不出手,南镇抚司就必须承受着压力把自己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