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次看你从四川回来,好像要疲惫很多,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啊?” 陈圆圆的精致脸蛋上满是关切和心疼。 在皇帝和朝臣眼里,沈炼是治世能臣,可在陈圆圆眼里,他就是一个单纯的丈夫。 别人的关心,即便是朱由校,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虚情假意。 唯有陈圆圆,才是发自内心。 沈炼抚摸着妻子那有些冰凉的小手,温和笑道:“长途跋涉肯定有些操劳,所以才想着快点回家歇息,我今天是连衙门都没去呢,就想着在家里陪陪你。” 关于许家姐妹的事情,沈炼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现在看来,无伤大雅,但终有一天纸包不住火。 要说心中没有愧疚,那是不可能,沈炼也很是后悔雨夜时的冲动。 如果在政务上,沈炼的思绪几乎无时无刻都处于非常理智和清晰的状态,偏偏在这些男女之事上,犯了一次又一次的错误。 “懊悔无用……” 沈炼只能在心中念叨着四个字,毕竟自己又不会时光穿梭,去改变那一夜的状况。即便能够做到,难道就能保证不会再次重蹈覆辙吗? 有些事情,人力终究难以胜过天意 ! 思绪忽然停留在这一刻,沈炼脸上竟然出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 陈圆圆有所察觉,扬起脑袋疑惑问道:“夫君,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那种恐慌,根本掩盖不住。 沈炼强行平复好心情过后,强颜欢笑道:“没事……没事,吏部的一些公务而已,我能想办法去进行处理。” “既然回家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午饭还没吃吧?家里还有些面粉,我去给相公下碗面吃。” 陈圆圆洋溢着笑容,缓步走向厨房,府中婢女与下人则在府中做着杂事。 沈炼将儿子从奶妈怀中接过之后,看着这小家伙,心神又莫名变得安定下来。 “是啊……人力难以胜过天意,但仅仅是难,不是做不到。” “洪武皇帝朱元璋,开局一个碗,则能打下这雄伟壮阔的大明江山,而我沈炼的起点也比他要高得多,难道做不到吗?” “为了大明江山也好,为了家中妻儿也罢,万万不可生出退怯之心,内外群敌环伺,但凡显露出半点破绽,就会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沈炼心境中的惶恐,突然在一瞬间烟消云散,恰好怀中的 儿子伸出那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襟。 本以为沈云帆是饿了,结果并不是,好像是察觉到了沈炼的负面情绪。 沈炼眼神愈发慈爱,低声喃喃道:“小家伙,不要担心,哪怕是为了你和你娘,爹爹都不会有半点退步。” 怀中儿子听到了这句话,小脸蛋上浮现出开怀笑容,咯咯直笑起来。 思绪之间,过了很久。 府中下人都觉得奇怪,沈炼抱着小少爷在院中愣住,直到陈圆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走出来。 “夫君,面好啦,快来趁热吃!” 沈炼这才回过神,抱着孩子走向餐桌。 如此场面,确实温馨。 —— 沈炼返京的消息,一上午就传遍朝野上下,这些日子京城也获得了难得的清净。 东林党人得知此事过后,尤其是韩爌,脸都快绿了! 没有利益争端,他和朱国祯的关系有所缓和,可是沈炼返回之后情况就有些不同。 原本推进缓慢的“医疗改革”,必然会因此而加剧速度。 京畿地区已经设立几十家医疗局,许多药商都因此接近破产,太医院一天一个“医药政策”,把世家大族们逼得跳脚。 叶金渃的伤势早已痊愈,重新主政太医院时,更是下达严令,召集除王府内一切医师,由太医院对他们的医术进行严格考核,不达标者转回当地医疗局重新进行学习。 考核达标者,由太医院发放“行医文书”,太医院进行指派到特定区域行医,专职负责一地,保证民生。 违者,以“招摇撞骗”论处! 这件事情在沈炼走后,朝臣还因此掀起了轩然大波,沈党和阉党余孽自当是全力支持,而东林党则认为此举过于自以为是,并且都察院因此连续六日尚书弹劾叶金渃,认为他这是在排除异己,嫉妒那些医术高明之人。 只因太医院的召集令,把那些世家大族的私人医师全部都给召来,导致他们现在看病也得去当地医疗局,而且没有丝毫特权。 叶金渃当时在太和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