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要的不仅仅是职位,而是沈炼在朝中的全部支持。 入仕,本就是一场豪赌。 孙传庭可以为其舍生忘死,但坚决无法接受被人在背后再阴一刀。 沈炼知道他的意思,笑问道:“就看你孙传庭敢不敢赌了,我沈炼就在这里,你若信我,尽管前去赴任。若是不信,我可立马剥夺你的职位,让你滚回代州赋闲。” “大人,那属下可就信你了,千万别卖我!”孙传庭面带微笑。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好!属下明日前去陕西赴任!” 沈炼没有必要语重心长的说太多,他信任孙传庭的能力。 借由彻查潼关军屯理由,不断来扩大影响,以至于到蔓延全国。 解决好土地问题,大明的危机就相当于少了一半。 余下一半,则在北方。 召回孙传庭,并且派遣他进入陕西任都指挥使,东林党人当即就意识到沈炼的意图。 有关土地的事宜,基本上都是由户部来处置,但军田则截然不同。 都司本就掌管着当地的军事力量。 孙传庭前去,若是手腕强硬,能把潼关周边的地方豪门给折腾的半死。 这个局面,是韩爌不愿意看见 的,但他一个礼部尚书,虽然有着内阁票拟的权力,但他毕竟还不是首辅。 权力上欠缺太多! 沈炼估计次日早朝会因为此事,群臣吵得唾沫横飞。 实际情况果然不出意料。 朱由校刚刚在太和殿的龙椅上坐下,就有言官出来弹劾,并且锋芒直指沈炼。 他们知道,阻止“军屯整肃”本就是无用之功。 要是朱由校不愿意这样做,也就不会在奏疏上批红,这件事情会被扼杀摇篮当中。 现在出来攻讦弹劾,只不过是为了表示出一个态度而已,要不然未来沈党的步伐就无法阻挡。 也会让人认为,东林清流们都是好拿捏的主! 朱由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淡淡道:“诸位爱卿,近些年来战乱不断,将士们忙于操练,则没有将屯田之事放在重心上,则交由地方乡绅代为打理,这目的是为了减轻军队负担,能够更好的应对后金,但是当地乡绅及附属势力年年不纳粮,以至于军田变为私产,难道不该整顿?” 只要谈起事实,许多东林党人顿时哑口无言。 “趁着还有时间,朕想拿回属于军户的田地,难道不可以么?还是说你们在其中 有着利益勾结?帮助地方豪强来霸占土地!” 这番质问,更是让太和殿中鸦雀无声,也表现出了一些怒意。 朱由校冷冷道:“先从潼关查起,查到一个算一个,内阁六部三法司坚决不可袒护,不管牵扯到谁,皆按大明律处置,此事由礼部尚书沈炼督办,但凡出现半点差池,朕先唯你是问!” 语气听似凶狠,也是在告诉群臣,沈炼背后有着朕撑腰,你们和沈炼过不去,也就是和朕过不去。 臣子们自然不会如此听话,就是不敢明着继续设下阻碍。 东林清流愈发觉得,天启皇帝太过碍事了。 只是,这家伙命太硬,落水没死,吃了两年药还是没死,登基是宠幸阉党,好不容易扳倒阉党后又迅速扶持沈炼,成为他手上的另一把利剑! 韩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但转瞬即逝。 散朝之后,文武百官对整肃军屯一事议论纷纷,文沉闷大多持反对意见,武官们则是有些开心。 武将集团一直以来,都处于被压制的地位,做什么事都得看六部脸色。 况且地方豪强通过军田赚的盆满钵满,到时候还不是给他们的靠山分成,将 士们只能拿到微乎其微的银两,连养家糊口都不够。 军屯转为民耕的口子,本是一个很好的初衷。 借百姓的手来耕种田地,将士们各自减负,专心应对战事,收获之后按照比例获得粮食,百姓们抽取一部分,还能免于赋税。 结果,地方豪强却是掺和进来,大肆强占军田,不纳粮不交税,以至于军屯制度名存实亡。 沈炼此举,则是要恢复军屯,自然是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 总的来说,东林党人和世家豪门,都是穿着一条裤子,不管怎么样都会得罪,那就干脆得罪到死,看看谁能够撑到最后! 朱由校亲口所说,沈炼督办此事,也就是说各地军屯事宜不必报奏内阁,由兵部、户部与沈炼协同商议即可。 众所周知,兵部尚书秦士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