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新年,家家洋溢着幸福喜悦的气氛。 爆竹声时不时地就会响起。 而此刻,对于陆闻笙而言,他的心脏像是爆竹升空爆破一般,快要炸裂。 他呼吸急促,手都在颤抖着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 一股子血腥味瞬间溢了出来。 陆闻笙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上一次这样还是虞晚坠崖的时候,他猛地掀开箱盖,里面竟然是一条被扒了皮,开了膛的死狗。 陆闻笙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慕楠卿是在精神折磨他。 他缓缓地站起转过身,“是条死狗,慕楠卿在耍我们。” 一直被南婉和慕楠雅搀住的虞晚全身像是脱了力一般,双腿发软。 陆闻笙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不要怕,不是以桉。” 虞晚双手攥住他的衣襟,“闻笙,我真的好害怕,我不能失去以桉,他是我的命啊!” “我知道的,晚晚。慕楠卿就是想要折磨我们,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不会伤害以桉的。”陆闻笙本想说‘杀害’,但是考虑到虞晚脆弱的神经,他就换了个措辞。 这时,陆闻笙口袋中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虞晚先是一怔,随后去翻找手机,看到陌生的号码,她知道这一定是慕楠卿。 她滑动接起,“慕楠卿是你吗?” 慕楠卿发出刺耳沙哑的笑声,“看到那条被扒皮开膛的死狗了吗?喜不喜欢?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下一次,就是你儿子的尸体了!” “你放了他,有什么冲着我来!” “你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陆闻笙接过电话,他环视四周,“我知道你在暗处盯着我们,不过我也想要告诉你,你要是动我儿子一根头发,我就断了慕慈一根手指头。” “你敢!” 陆闻笙眸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你看我敢不敢!”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儿子?”慕楠卿对着那头吼道,“你给我哭!快点!” 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我不哭!爸爸妈妈会担心我的!你要是想要杀死我也没关系!我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妹妹陪着,不会孤单的!” 电话被挂断,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以桉的话震惊了。 一个刚过三岁的小朋友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虞晚痛哭着,“我的以桉,我的孩子……”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再醒来时,入目的是一片白墙。 她偏过头看到陆闻笙趴在她的手边。 似是察觉到病床上的人醒了,男人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陆闻笙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但是略显疲惫,“你醒了。” 虞晚嗯了声,“慕楠卿又打电话来了吗?” “没有,应该没有那么快。” 虞晚鼻尖酸涩,泪水顺着她的眼尾滑落下来,“闻笙,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会的,晚晚。”陆闻笙眼睛一片湿润,“晚晚,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什么?” “其实我从未忘记过你,我说了谎。” “我知道,你和靳北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陆闻笙低笑,还只以为这三个月自己演得很不错呢,“晚晚的演技进步了,我都没有看出来。” 他抬手抹去她眼尾的泪珠,“晚晚,我发誓,我一定会救回以桉的。” “我相信你。” 因为怀孕劳累,所以后半夜虞晚睡了过去。 陆闻笙却毫无睡意,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簌簌纷飞的雪花,漆黑的眸布满了狠厉。 有的时候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他打给了李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李局沉默了一会儿,说需要向上级报告。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陆闻笙也在窗前站了一夜。 而这一夜,京都警局的会议室也讨论了一整夜。 清晨,陆闻笙接到了李局的来电,上边同意将慕慈作为诱饵放出来,引出嫌犯慕楠卿,确保人质的安全。 陆闻笙压在心底的大石头被掀开,只要有了慕慈这个突破口,以慕楠卿对她的执着,不会不去交换以桉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慕楠卿的再次来电。 彼时,慕楠卿把玩着刀刃锋利的匕首。 以桉缩在墙角,抱着双膝看着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他现在一点都不怕他,因为他知道这个大坏蛋要他的爸爸妈妈死。 慕楠卿嗤了声,“小崽子,不怕死是不是?我要在你身上戳一百个一千个洞,让你的血都流干。” 以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半晌,他才说,“像你这样的大坏蛋,一定没有人爱你。” 慕楠卿满眼猩红,“你说什么?” 以桉又重复了一遍,“我就是死了,爸爸妈妈也会想念我,你就不一样,你就是活着,外婆也当你已经死了。” 慕楠卿倏地起身,他三两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将匕首抵在他的手臂上,“你别挑战我,否则我现在就戳死你!” 以桉歪着头,“你真的是我的大舅舅吗?为什么你会这么坏?” 慕楠卿气得咬了咬牙,“要不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你早就入土了!” 突然,以桉的肚子咕噜噜了一下,小家伙却也没有说饿,自从被慕楠卿带来,他没吃也没喝。 慕楠卿嗤了声,“你求求我,兴许我会给你点吃的喝的。” 以桉摇摇头,“我不饿也不渴。” 慕楠卿站起身睨着他,“犟种!” 他回到沙发上,他开始吃鸡腿喝啤酒。 因为嗓子有破损,他吃喝的时候嗓子异常的疼,而且他还吐了两口血。 他现在需要消炎,但是他又被通缉,根本没法去药店整点消炎药。 他气急败坏的摔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一些碎片还迸到了以桉的脚边。 慕楠卿抬手捂着喉部,疼痛难忍后,他起身出门,他要搞点药,否则晚上会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