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
硬撑了一晚上的江无疾出门,去处理皮影戏的事。
待江无疾出门后,缩在被窝里的季小婉才小心翼翼钻出来,整理好山水圆月,最后把有水渍的床dan收走。
“小婉?”
离酒楼没多远,蹲了一晚上的慕容挽风拦住了季小婉。
当看到季小婉怀里抱着床单时,帷帽下的一对柳叶眉不禁微蹙而起。
“你……不会……被他那个……啊?”
“慕容挽风!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季小婉硬着头皮反骂,她自然知道闺蜜说的是什么,但昨晚确实没到那一步。
那该死的小贼虽然得寸进尺,但也知道点到为止,只不过被捻了一晚上,不说出的难受……
可话说回来,小贼光是捻都能捻一晚上,日后要是真走到那一步,不会也要折腾一宿吧?!
念及至此,季小婉的心就怦怦跳。
然而对于季小婉的这番说辞,慕容挽风却不相信,并反复打量。
“你要不走两步?不,不对,你用个穿云纵看看。”
“???”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听说的,听说女子头一次行那事儿,第二天行走会很不方便……对了,你要不把床单给我看看,是不是有血……”
“滚!快滚!”
这个话题季小婉实在聊不下去,当即施展穿云纵,迅速消失在慕容挽风视野里。
“呼……看样子仍是完璧之身。”
慕容挽风长松口气,但随即又皱起眉头。
“那这一整宿……他们在干嘛?”
“……”
百思无果,慕容挽风只能暂时压下这些琐事,前往不远处的小阁与陈生石等人会面。
……
“那家伙是宗师?”
“不是。”
“那谢心敏怎么会失手?还他娘的命丧黄泉?!”
蛇蝎毒的质问让陈生石颇感头疼,他也没料到谢心敏会失手。
这时,站在窗边的岳柴丘开口道:“之前亭水县一事,那小子带回了一尊劫像,以一流修为杀宗师,大抵是参悟了。”
江无疾寻回劫像一事并不是秘密,毕竟亭水侯这么大个爵位顶在头上,肯定得有一个服众的理由。
而寻回天门九劫的功劳,可以让文武百官都闭上嘴巴。
只不过天门九劫并非寻常武学,他们这些身为宗师的,多多少少都知道天门九劫的事。
那么短时间参悟,可能吗?
可要是没参悟,那又如何说的通……
见众人一言不发,慕容挽风开口道:“金丝雀那边什么情况?”
闻言,陈生石深吸口气,叹道:“探子回报,金丝雀人马连夜赶路,估计今日午时前后便能抵达。”
“那我们还要杀江无疾吗?岳柴丘是玉骨,要不让他去?速战速决。”
慕容挽风的提议虽合理,但不合情。
江无疾是洛王的红人,还封了个亭水侯,并非普通奉天司银刀。
昨夜以周不岳为由头,杀了也就杀了。
如今失手之后再杀,江无疾哪怕再笨,也会有所怀疑。
更何况这家伙压根和笨扯不上关系。
“既然那边正午前后就到,咱们这边还是不要再打草惊蛇了。”
果不其然,陈生石暂时打消了对付江无疾的想法,重心放回到了太后身上。
“戏班那边有消息了吗?确定是吴家班?”陈生石问道。
蛇蝎毒郭武沉了沉面色,略显阴翳:“吴家班虽有名气,但在这地算不上佼佼者,江无疾找吴家班应该是为了讨好金丝雀,都是姓吴的,即便有些纰漏也不会追究,说不准还能引起思乡之情。”
“呵……”陈生石嗤笑,似乎对这种溜须拍马的手段嗤之以鼻。
郭武继续说道:“不过他选吴家班对我们倒是有好处,这戏班子的没有一个硬骨头,昨夜我就用了毒,现在整个戏班的人唯命是从,根本不敢反抗。”
闻言,陈生石笑叹:“甚好,不过你的毒连宗师都够吃一壶,别提前把人弄死了。”
郭武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已经弄死一个了,否者他们哪有那么听话,陈兄放心,我有分寸的。”
陈生石点头道:“很好,事成之后,我会如实禀报,等着你家王爷的赏赐吧。”
“那就多谢陈兄了。”郭武挑眉作揖。
等着你家王爷的赏赐吧~呵。慕容挽风双手环胸靠着柱子,腹诽了不止一句两句。
不过接下来他们商谈之事,她还听的很认真的。
毕竟她的任务就是过来阻止这些人杀太后,如果阻止不了,必须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跟红莲教撇干净。
红莲教是反贼没错,但从未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这些年被泼了那么多脏水,教主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刺杀太后这口锅他们绝对不会背。
自古以来,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
红莲教已经跟朝廷水火不容,再得罪江州吴家,那日后想继续在大黎江湖上混,怕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