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现,秋雨缠绵。
江无疾坐起身,搓揉眉心,一片狼藉浮于眼底。
“……”
床榻了,桌子翻了,衣裳在地上,裤子被丢到了灶台上,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不少大小不一的绸缎碎片。
“手撕襦裙么……”
屋内屋外不见女贼身影,也找不到半点血迹……
少顷,昨晚的一些画面犹如跑马灯般在脑海闪过。
我本来就贪人家身子,失控之后自然就……
婉儿一开始以为我是走火入魔了,好心想要帮我,结果被我推倒。
她尖叫,她挣扎,她泪如雨下。
我咆哮,我疯狂,我禽兽不如……
无情撕碎山水圆月刺绣不说,甚至还一头埋了进去。
不,那不就是我,我是一个懂怜香惜玉的人,上辈子我连手撕黑丝都没体验过。
江无疾揉着眉心,继续回忆。
女贼虽然害怕,但怎么说也是个宗师,不可能真的被一个二流武者给压制。
兵临城下之际,女贼点住江无疾想一走了之,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咬着银牙,边哭边帮……
再往后,她一直在问:好了没,好了没。
结果贼人的毒药太猛,足足五次,耗费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消停。
好在女贼是宗师,又会左右互博之术,换做常人手臂早就废了。
完事后,她估计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干脆离家出走……
“哎,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江无疾啊江无疾,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
满屋石楠花香,江无疾长叹口气,开始复盘昨晚的事情。
“昨夜一事,毋庸置疑是有心人为我准备的圈套。”
“可为什么?”
“如果是融金案,从上次埋伏刺杀一事就可以看出,幕后之人想要我的命。”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虽然没错,但也能理解幕后之人为何杀心满盈。”
“黄金没了,安排在奉天司的白役暗桩也没了。”
“如果真的是工部的手笔,那他这次不光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被两姐妹盯上了。”
“有一点说不通,幕后之人想置我于死地。”
“那么昨晚在飘香楼明明有下毒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毒死我,而是换成了如此麻烦且极具风险的方式?”
“是怕当场把我毒死的话,脱不了身?那为什么不继续选择暗杀?”
念及此处,江无疾眉头越皱越深,实在是想不通这是什么骚操作。
苦思无果,索性换个方向。
“假设我中了他的圈套,那当时我就会对那姑娘下手。”
“不出意外的话,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她会反咬我一口,然后在附近巡夜的执刀人就会过来。”
“如此一来,那就是……铁证如山?!”
“不,不对……就算我被抓了现行,回头我肯定还会意识到被下了药,按照洛王如今对我的信任,肯定会彻查……彻查……”
“嘶——”
江无疾忽然倒吸口冷气。
他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如果被抓现行,按照这药效等他清醒过来,所有的罪证痕迹,早就被抹的一干二净了。
“不光是铁证如山,还是死无对证……”
按大黎律法,奸y者证据确凿,沙洲服徭十年,反之,若是诬陷,同样服徭十年。
沙洲服徭十年跟判死刑没什么区别。
“现在回到最初的疑点。”
“能毒死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非要我死前还快活一把?”
“……”
这一点江无疾想不通,见天色不早,便急急赶往奉天司。
奉天司正院。
众多执刀人聚集于此,低声议论。
“听说江银刀昨晚欺凌了一姑娘?”
“没有没有……”
“没有?我怎么听说他还想杀人灭口?”
“要不是巡夜铜刀及时赶到,那姑娘早就含冤而死了。”
“说什么呢!”柳长风皱眉呵斥:“昨夜是贼人设计陷害,江银刀平日连勾栏都不去,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不去勾栏,难道不是因为没银子吗?”
“我倒是觉得江银刀不会做这种事,你们想想,那么俊的人有必要整这出吗?更别说刚右迁银刀,还拿了一百两赏银。”
要颜值有颜值,要官职有官职,要存款有存款,前途一片光明,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做这种事。
“嘶……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这我不敢苟同,每个人癖好不同,有人独爱有夫之妇,有人独爱亡夫寡妇,也有人……甚至还有不喜欢人的。”
“???闭上你的臭嘴!”
“呵呵呵……”
少顷,江无疾到了。
没有理会那群在瓜田里乱窜的猹,而是直接找几名金刀进入正题。
宴请江无疾是林修山带的头,发生这样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这会他的脸色比江无疾还难看。
“飘香楼的酒水食物都查过了,没有问题。”吴琮沉声说道。
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