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冤家路窄。”
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部,师团长筱冢义男中将皱眉低骂。
他已经确定了挡在部队前方的是由张荩忱指挥的59军和77军,这两支部队都来源于驻守北平的29军。
第10师团的先头部队虽然已经越过了小清河,但是过河之后的推进速度非常缓慢,59军和77军的抵抗非常顽强。
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但是第10师团距离平汉铁路以及南方的信阳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筱冢义男清楚自己部队的任务是用最快的速度切断平汉铁路,包围信阳侧翼。
可部队却被张荩忱挡住了。
筱冢义男心中气愤,可是又无可奈何。
在徐州会战的时候第10师团和张荩忱短暂交手,没讨到便宜。
如今部队的迂回又被对方挡住了,真真是冤家路窄。
第10师团参谋长提不夹贵大佐也满脸的忧虑愁苦,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张荩忱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对手。
“师团长阁下,要不要让部队绕过去?”
有张荩忱在前方阻拦,第10师团10天内休想接近信阳,提不夹贵也只能寄希望于绕过去。
筱冢义男却摇了摇头。
“根本没有可以绕道的地方,除非渡过淮河。
可那样不知又要花费多长时间,如果过淮河之后又遇上支那人的阻击部队,那不就白白折腾了吗?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时间啊!”
提不夹贵苦涩地点了点头。
部队兵分三路冲向信阳,目的本就是为了给支那统帅部增加压力,从而给106师团逃出生天争取时间。
可是现在106师团已经接近全军覆没了,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随时可能变成支那人的俘虏,绕道淮北花去的时间无法计算,司令官东久迩宫稔彦王肯定不会同意。
筱冢义男皱着眉头想了想,但是想不出有什么快速破敌的办法,毕竟对手是张荩忱。
许久后他叹气说道:
“向司令部发报,请求重炮增援,请求更多的航空兵增援!”
第10师团从合肥一直打到信阳,部队已经减员了数千人,武器弹药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如果再和张荩忱硬碰硬,就算胜了也是惨胜。
莫凡的新一军还在信阳严阵以待,惨胜后的第十军肯定不是新一军的对手,也许攻击者和被攻击者还会反过来。
徐州会战的时候第10师团第33旅团濑谷启支队一败涂地,已经让很多人看了笑话,如果这次再失败,后果不敢想象。
筱冢义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谨慎一些比较好。
因为自从进入1938年之后,他们面对的华夏军队似乎与过去截然不同了,从第6师团到第106师团,那可是一个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无独有偶,此时此刻,日军第三师团师团长藤田进中将的心态与筱冢义男类似。
第三师团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击溃了号称中央军精锐的胡寿山第一军,距离信阳已经不到三十里了。
如果部队连夜攻击的话,很可能追着第一军的溃兵,直接打到信阳城外。
可是藤田进中将却拒绝了手下多个联队长的请战,让疲惫的士兵在平原上休息一晚,等天亮之后侦察飞机出动,确定前方没有埋伏,大军才可以向信阳攻击。
尽管从罗山打过来这一路上很是艰苦,但是藤田进依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让他心绪不宁。
莫凡的新一军怎会那么沉得住气,在信阳一动不动,真的打算决战于城下吗?
当得知第10师团被张荩忱阻击之后,藤田进更不敢孤军深入了。
选择了一个镇子作为自己的指挥部,部队分散在道路两侧的村子里,临时控制了一些制高点。
做好这一系列的安排后,藤田进发现自己的心口比刚才更加闷了,心绪不宁的感觉不断变得强烈。
外围的搜索队和侦察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藤田进无法找到心绪不宁的原因,在指挥所里不停的踱步。
10月14日凌晨,藤田进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周围疲惫的日军士兵早已进入梦乡。
。。。
光山县城最南方的日军哨站。
梅川一良军曹带着12个日军士兵和30个伪军在这里值守,对于哨站里的所有人来说,这将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夜晚。
凌晨四点的时候,哨站里的所有人睡得正香,路边岗亭里的值班士兵也在打着瞌睡。
忽然!
“敌袭!”
“敌袭!”
“敌袭!”
黑暗中传来日语的惊呼声,一声比一声剧烈惊恐!
打瞌睡的值班士兵一下子精神起来,下意识的把枪端在手上。
这个时间点正是山中雾气缓慢升腾的时候,视线被黑暗和迷雾遮挡,似乎有人正往哨站奔跑,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砰砰砰…………”
突然有枪声传来,紧接着声音变得密集,呼喊的声音消失。
值班的和正在睡觉的所有人都被惊醒了,周围是一片片哗啦啦拉动枪栓的声音。
九二式重机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