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两个挡在66团撤退之路上的鬼子士兵撞上了喷火枪的火焰,凝固汽油将他们全身浇灌,烈焰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粘在鬼子的身上,无论他们如何拍打翻滚,都无法将烈焰熄灭。
两个小鬼子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嚎。
他们仿若两个火人,在战线上不停的跳跃着。
66团的弟兄们快速从燃烧的鬼子身边冲过,偶尔会偏头看一眼那两个悲惨至极的鬼子。
240毫米的重榴弹炮在日军步兵第十二联队、步兵第二十二联队和骑兵第九联队组成的包围圈上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弟兄们趁着小鬼子还在混乱的时候,极速通过。
拿着喷火枪的弟兄站在缺口的两端,不断地将燃烧的凝固汽油喷洒向周边。
凝固汽油沾到身上之后拍不灭、甩不掉,日军士兵见状大为惊悚,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远离喷火枪的攻击范围。
缺口的两侧很快出现两道火墙。
国军部队的突击虽然非常迅猛,但是日本人发狠打算一定要将这支部队留下来,阻击的火力也非常猛烈。
防线一道接着一道。
日军联队长安达二十三已经接过了部队的指挥权,他不断的命令士兵上前拦截。
安达二十三几乎红了眼睛,国军部队突击越是猛烈,他的拦截兵力越多。
66团的弟兄们一路狂奔,大家的体力消耗巨大,同时还必须应对四面八方的鬼子火力,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这使得安达二十三有机会重新在前方构建拦截线。
莫凡这具身体的体力无法与前世特种兵的身体相提并论,彼此差的太多,晚上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作战,让身体透支严重。
他感觉自己迈动双腿的速度越来越慢,肺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前方的小鬼子已经部署完毕了,弟兄们冲了几次都没能冲过去,胡琏被迫下令部队原地休息。
“团长,周围的小鬼子越来越多,似乎是咱们的两倍。”
曹金轮的脸上沾着一些硝烟和污泥,他弯腰大口喘气的同时对胡琏说道:
“咱们不能停太长的时间,否则小鬼子越聚越多,到时候可就出不去了。”
莫凡感觉自己的双腿软的像面条一样,他仰脖咕咕的灌了几口清水之后喘息着说道:
“使用卡车炸弹,撞开这条防线,然后弟兄们就能抵达鬼子第九师团的后方,距离十一师主力也就不远了。大概六七里的路吧。”
胡琏也在剧烈的喘息着,听到莫凡的话后他郑重颔首:
“只能如此了!
你还能不能动,能动就赶紧去安排卡车炸弹,时间紧迫,多耽搁一秒钟都会增加危险。”
莫凡的屁股都还没有沾到地上,闻言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强撑着身体走向模范营。
弟兄们或坐或躺,正在抓紧时间休息。
莫凡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道:
“我需要几个弟兄开车去撞小鬼子的防线,为全团打开生路。”
莫凡话音刚落,他身边的警卫排哗啦啦站起来六七个年轻的学生兵。
这些学生兵脸色惨白,身体摇晃,似乎被风吹一下就会倒地。
但是他们仍然提起力气,大声的对莫凡说道:
“营长,我会开车………”
“我会开车……”
“营长,让我去吧。”
在两三天前,警卫排里的这些年轻士兵还是学生,今天晚上是他们第一次参与实战。
真真正正的进入战场,看到鲜血和尸体,他们才知道战争与浪漫毫无关系,战场上有的只是血腥、残酷和悲壮。
在这里,任何人都可能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生命宝贵又廉价。
绝大多数士兵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不为人所知,他们极普通平凡,与英雄两个字也毫不沾边。
真正的战场是血腥惨烈的,也是默默无闻的。
警卫排的年轻士兵本有些动摇,但是他们看到了那些志愿留在阵地上,为大部队断后的炮兵和重伤员。
他们是一个个普通的人,但是在关键时刻却能为了胜利,为了战友,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
警卫排的学生兵们大感震撼。
他们因此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场!
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军人!
四连、五连和六连中也站出来一些人,这些弟兄都是会开车的。
原本的六个驾驶员也有三个愿意继续驾驶汽车冲击鬼子。
莫凡最后从警卫排、五连和六连中各选了一个弟兄,加上原本开车的三人。
六个弟兄向莫凡抬手行礼之后头也不回的爬上了卡车的驾驶位。
汽车发动起来后,正在地上休息的兄弟们纷纷让开位置。
胡琏和莫凡向着速度越来越快的汽车敬礼,周围近2000名弟兄也同时行礼。
卡车里的兄弟看到众多同袍为自己送行,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脸上便挂满了泪水。
“叮叮铛铛…………”
正前方拦截的日军士兵也看到了向自己驶来的卡车,各种火力同时开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