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萨多霎时变了脸色,戒备地盯着逆光而来的利马,“大皇子,你想做什么?!”
不知怎的,看着他薄冷的脸色,他竟有种不好的预感。
“利马,今日可容不得你放肆!”西域王同样脸色铁青,不悦的慑着利马,“你不是还在闭门自省吗?谁允你出来的?!”
“父皇,儿臣违背禁令私自上朝自是有罪,但儿臣实有要事上禀,等儿臣将此事说完,定自去领罪。”
毕竟是当朝皇子,西域王也不好当众下了他的面子,只得没好气地斥责,“什么事让你如此不顾律法?”
“是皇二子萨多欺上瞒下克扣百姓以充私库的大罪!”
西域有律令,如若皇亲贪污是一定要下狱的,甚至视罪行轻重会砍头。
所以,利马今日这一言几乎是直接威胁了萨多的性命。
“你胡说什么!”暴怒之下猛地推开他的身子,萨多大声驳斥道,“你可是我亲哥哥,这种脏水也往我身上泼?!”
“是啊,萨多皇子为人虽然桀骜了些,但这种掉脑袋的事儿他还是不会做的吧?”
“会不会又是利马皇子的手段啊?想要把萨多皇子的名声败了?”
“看不透啊。”
大臣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尽数传到了西域王的耳朵里,脸色越来越沉,重重地敲了敲龙椅扶手,“都闭嘴!”
沉闷地笃笃声让众人都僵住了身子,迅速恢复了静谧。
在这诡异的安静中,西域王深深地看向躬身举着布包的利马,声音凝寒,“利马,如此大罪,你可有证据?”
“儿臣手里有萨多敛财的账本,请父皇过目。”
太监带眼色地将账本接过,西域王大概扫了扫,眸中的阴鸷却是近乎实质化。
将砚台直接砸向旁边站立难安的萨多,“畜生!”
“一年几千万的雪花银,你也有胆子收!”
整个西域皇库一年的进账也不过八千万,萨多真真是富可敌国了。
“父皇,这都是假的!”萨多后背发冷,慌乱之下迅速攀咬利马,抬手指着他怒骂,“都是他搞出来要害我!父皇,一个账本而已,如果儿臣想的话,也能做出一本大哥贪罪的账本!”
“父皇。”利马闪身躲开他的攻击,脸色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却让萨多越来越害怕。
“儿臣还带来了证人,此人是萨多名下最大的酒楼穆和楼的掌柜,账本也是从他处所得。”
此人当初被安华阳威逼利诱收买,如今正好被利马拿出来给萨多致命一击。
“参加我皇。”掌柜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将自己被萨多所迫克扣钱财以及运转各地官员给他的贿赂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小人......”
......
“畜生!”西域王一记掌风袭过,正正打在萨多的胸前,甚至没有再给他辩驳的余地,直接昏了过去。
“把他带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地给孤好好问,好好查,孤要知道他背着孤到底做了些什么!”
“是。”
萨多如死狗般被拖了下去,而从刚才开始夸耀萨多的几位大臣以及丞相可就不好受了,脸侧肌肉扭曲,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怎么会想到不过前后一炷香的时间,萨多竟完全倒台?
“此等孽畜怎配得上成婚,孤看萨多与阿玛的婚事就取消吧。”
“老臣遵命。”
感受着头顶凌厉的视线,丞相也不敢多言,只得乖乖与众大臣一同退朝,而殿内仅剩的利马也着实松了口气。
“父皇,儿臣这就去领......”
“不急。”西域王呼了口气,脸色多少缓和了几分,“你首告有功,孤便免了你的罪,你带人去查件事。”
“萨多和丞相定有勾结,你去查清楚。”
大牢内部,守卫森严,静匿中夹杂着叹息。
长时间的密不透风让长期关押在此的犯人,膝盖仿佛入侵永恒去不掉的湿气。
暗无天日的环境,让他们的视力有所减退。缺少维生素D的摄入,导致很多人连站稳的力气都不太够。
“来人!放我出去,我有话要对父王说!”萨多在狱中高声喊叫,一刻不停,闹得狱卒很是苦恼。
依西域王的意思,派了好几名官兵来到大牢中看守萨多,这阵子都深受其扰站到门外躲清闲去了。
一名官兵实在是忍受不了萨多的吵闹:“你们谁进去看看?”
“要去你去,去了也就那几句话,还能有什么说头,这主还是不肯认命,大势已去了……”剩余官兵连忙附和。
无可奈何之下,先前说话的官兵见不到昔日王子如此作态,只得被迫自己走向萨多的牢房前。
见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萨多立马打起了精神,身子站得笔直,慌忙见发问来人:“父皇回心转意了吗?要放我出去了吗?”
“还请萨多王子慎重,不要再在大牢内高声喧哗,我等不好交差。”
萨多听到这话,气血攻心,青筋暴起:“你算什么东西!”
侍卫摇摇头,轻声叹气,继而转身离开。
充满愤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