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言话里话外对叶芳菲晚归的举动带有埋怨,可这埋怨怎么听也不像带着不好的情绪,放到旁人的耳朵里,都充满了关心。
搓搓手,满脸的期待,叶芳菲根本没把洛明言说的话放到耳朵里。
夹起一块话梅小排,一整块,全部放到嘴里:“嗷呜,嗯?你说什么?”抽空瞟了一眼洛明言,她又将注意力放到桌上。
洛明言看叶芳菲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生一计。
“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
“啪嗒。”
筷子上夹起的一根绿油油,充满油润光泽的菜心,掉到了桌子上。
“啊?”叶芳菲就像收到了一颗定时炸弹,瞳孔地震。
嘴里的肉好像都失去了吸引力,一点都尝不出来酸甜可口的滋味了。
洛明言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碗里的米饭,伸出筷子,安静夹菜,只等叶芳菲自己缓过神来。
“咳咳咳咳……”
本来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叶芳菲,假装淡定地刨了一口米饭,却因为心神不宁,呛了一口饭到气管里,咳嗽不止。
下人见状忙不迭地送上茶水,并帮叶芳菲拍背,这才缓回神来了。这么大的动静想不引起洛明言的注意都难。
叶芳菲咳得双颊通红,等她转过头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动作。
“嘿嘿,这筷子真滑啊,不好用。这米用得也太小粒了!随便吃吃都差点呛死我……”
叶芳菲心虚,不敢看洛明言的眼睛,声音越说越小,渐渐只能她自己听见了。
要说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叶芳菲给自己的解释是恐婚。
两人出生入死这么长的日子,都只是以朋友和地下情侣的身份相处。虽然先前是她一时之间上了头,提出要与洛明言成亲,当时的情况迫使她害怕失去洛明言。
但这个男人真的亲口提出这件事,并试图将此事提上日程。
叶芳菲承认害怕了,她下意识地退缩,就跟蜗牛好端端地在雨后清晨爬行,突然有人触碰了它的触角,它只能把全部身子都缩回壳里,躲起来。
想过叶芳菲是高兴的,是惊喜的,是兴奋的,是迫不及待的,但洛明言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是如此害怕与惊恐。
收起期待的表情,洛明言正对叶芳菲的脸,认真地说:“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叶芳菲试图转移注意力,不看他的眼睛,夹起一块肉放到了嘴里。
“这排骨都凉了,没刚才好吃了。”
“你真的……不愿与我共度一生吗?”洛明言再问一次。
这次的语气听起来楚楚可怜,仿佛在祈求对方,充满了委屈。
知道终究是逃不过这个问题了,叶芳菲把嘴里的肉细细咀嚼,咽下去,深吸口气。
“哎哟,您别介呀,这是干嘛。”
叶芳菲终于正视了洛明言的眼睛,看到了委屈的眼神,为难地继续说。
“家里都不知道呢,再说你也没有提亲呀!我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按你们的规矩,是不是得三媒六聘,你亲自上门向我父亲提亲,才能举行成亲仪式。”
啰啰嗦嗦一段话,叶芳菲说得很急,前言不搭后语,她一瞬间好像是找到了正当的理由一样,一拍大腿!
“对!要明媒正娶。”
笑嘻嘻的看着洛明言,脸上还是有些心虚和愧疚。
洛明言的表情渐渐缓和了过来,他好像也被叶芳菲的理由说服了,不再坚持向叶芳菲要一个是或不是的确切答案。
“安心吃饭吧。”洛明言主动拿起了筷子。
看今日就这样用了理由,给敷衍过去了。叶芳菲连忙拿起筷子,暗中长舒一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尴尬无措的气氛在两人间飘荡,接下来的吃饭时光,相顾无言。
叶芳菲三两口就把碗里的饭给吃完了,把碗一放,急忙擦擦嘴:“我先回房休息了,你慢慢吃!”
一溜烟儿,她就跑出饭厅,留下洛明言一人。
今夜恰巧月中时分,一轮圆月挂于天上。皎洁的月光洒落江郊,将王爷府也罩上了一层透明薄纱,照亮了庭院,照亮了寝外空地。
伴着不安与兴奋,叶芳菲对洛明言饭桌上所言产生了深深的愧疚。
为何是这种反应呢?
她也讲不出来什么理由,当下的瞬间一定让对方伤了心。
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叶芳菲沉沉睡去,窗外的月光落到她的脸上,形成了一个好看的阴影,美人睡姿沉静安详。
翌日清晨。
洛明言派给叶芳菲的贴身大丫鬟,踩着轻快的脚步,在门口晃悠一阵儿。
安排手下的小丫鬟们准备给叶芳菲梳洗的工具与温水,她手里拿着一身好看的襦裙和披肩。
整体呈淡粉色,从上到下却又渐变,越往脚下颜色越深,最底部已经变成了色质感很实的鱼红色。
飘带从腰间起,由白变绿,元青恰好,不过分扎眼。
披肩宛如昨夜月光,薄纱质感,打眼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
“叶姑娘,快些起来了,府上来了客,等着见您呢。”大丫鬟替叶芳菲将衣服放到梳妆台边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