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丫鬟知道王爷还待在家门口,不愿意回来,暗中挥手让侍卫退下。
“叶姑娘,这菜好吃吗?”
丫鬟靠近叶芳菲,替她倒了一杯水。
“好吃极了!明天我还要吃这个醉虾,味道太正了。”
“但是我家主子都没吃饭呢,他还等着您去寻他,叫他一道吃饭呢。”丫鬟试探着提醒叶芳菲,同时也是给她一个台阶。
谁知叶芳菲就像没听见一样,闷头吃饭,完全接丫鬟的话茬了。
不好再说些什么,丫鬟只得闭了嘴。
叶芳菲酒足饭饱回到房里。
温度太低,抱紧了汤婆子,愣愣地看着窗外,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白净无瑕的雪花。
思虑半天,她还是放心不下,特地取了披风披上。
来到门口。
洛明言果然还坐在台阶上,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立即转头。
“你气消了吗?”
他的语气温和,一脸温柔,自己的鼻子都被冰雪冻得通红,头发上也沾了不少雪花。
叶芳菲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心尖不知为何轻轻颤动。
他就这么一身等着这儿?
“你赶紧走吧。”手里的披风僵硬地扔了过去,叶芳菲抿唇道,“堂堂摄政王,冻坏了我可赔不起。”
羽扇般挂着雪花的眼睫轻抬,洛明言眸光灼灼,重复问了一遍,“你消气了吗?”
“你这人......”
叶芳菲一时气结,她怎么以前没发现这男人这么倔?
深吸了口气,叶芳菲索性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没消气,你当如何?”
“那......”
披了一半的披风被他再度褪下,洛明言继续坐下低声道,“我等你消气。”
如今可是隆冬,纵然洛明言有内功护体,如此被冻一遭也是要染风寒的。
而且,什么叫等她消气?他长那张嘴难不成是个摆设?不会哄人的?
叶芳菲再气下去担心自己会气血不通,上前将这榆木脑袋一把拽了起来,迎着他稍显无措的眼神没好气地说道,“消了消了,赶紧进来烤火。”
“好。”
心尖踌躇消散,洛明言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于阳光下似是冰雪消融,好看得很。
这张脸还真是容易让人心软。
叶芳菲在心下暗暗腹诽,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到了火炉旁,随手又把汤婆子推了过去,“喏。”
听话地坐在椅子上,洛明言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叶芳菲,似乎生怕她跑了一样。
如今的他就像个不明就里的毛头小子,哪里有半点以往摄政王的运筹帷幄?
“算了,你在外面太久了。”
叶芳菲眼看着他的外袍一片濡湿,手指关节也透着不正常的白,心知他这是被冻伤了,叹了口气上前。
“衣服脱了。”
本就受了冻,要是再穿这么一身染了雪水的濡湿衣服,只怕明日就要烧起来。
“好。”
顺着她的力道将外袍扯下,叶芳菲这才发觉他竟是连里衣都湿透了。
微微蹙眉,水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疼,手上动作也重了几分,“你是不是傻子?这么高的武功是摆设的?”
就算是刚学内功几年的小子都知道运转内力保持里衣干燥,他这几乎天下第一的高手竟然能被雪盖了个透?
不知想到了什么,叶芳菲突然停手,磨了磨虎牙眸光危险地盯着他,“你该不会是搞的苦肉计吧?”
故意把自己整病,好让她心疼?
身体一僵,洛明言蓦然抬头,墨眸之中坦然无奈,“不是。”
他怎么会对她用这种心计。
“那你......”
“我忘了。”
洛明言苦笑着摇摇头,后知后觉地运转起周身内力,大概一炷香后,濡湿的里衣已经干透。
虽说不会有染风寒的危险,但毕竟是脏了的衣服,一向有洁癖的洛明言还是有些不适地扯了扯衣领。
“忘了?”
“是。”
洛明言认真的看向她,目光有些深沉的悸动。
“我只想你别生气,没想过用苦肉计。”
洛明言尝试着扯了扯叶芳菲手中自己外袍的一角,狭长的墨眸中竟有几分小心翼翼,见她撇嘴没有拒绝,这才大着胆子扯着衣服将人也带了过来。
轻轻把人搂在怀里,洛明言轻声解释,“我不知道你会生这么大的气,我错了,我应该和你提前商量一下的。”
“我只是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自古礼法,我若想娶你是一定要求得你父亲的同意的,所以才......”
“是我莽撞了,对不起,你别生气。”
洛明言声音沙哑,轻轻捶在叶芳菲的心口。
酸软一片。
如此卑微小心的洛明言她没见过。
扭头看向他寒潭般的双眸,叶芳菲抬手勾住了后者的下巴,突然扬了唇,“王爷知错了?”
此刻的一声王爷打趣之味很重,惹得洛明言耳垂处红了几分,知道她起了玩心,无奈地配合道,“本王错了。”
眼尾泛红,邪肆间透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