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言垂下的眼睫敛去了眸底的阴鸷,抬手直接钳住了张崇山的脖颈,指间收紧,幽暗墨眸可怖地盈着杀意,“本王要你有何用?废物就该......”
“王爷饶命。”
面色涨红,张崇山枯瘦的手指费力地去握住洛明言的手腕,却无力延缓肺部空气的消失速度。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床上的叶芳菲缓缓睁开了眼。
指尖勾住了洛明言的外袍,“明言,放开。”
纵然声音低若罔闻,洛明言还是僵住了身子,将人直接甩开,急急地回身扶住叶芳菲想要起来的身子,“芳菲!”
“别怪他,也被生气,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他们无关。”
叶芳菲窝在他怀里,眼神示意安华阳将人带走,后者眼疾手快地拉着张崇山和小石离开,将空间还给了二人。
“芳菲,你怎么样?”
洛明言宽厚的手掌抵在叶芳菲的后心,内力源源不断地往她筋脉中输送,多少替她缓解了疲累。
“不用的。”
推了推他的身子,叶芳菲柔声安慰,“我只是不小心累到了,歇一歇就好了,没有什么大碍。”
“累到?”
洛明言圈住了她的身子,声音闷闷的心疼,“把自己累昏迷?芳菲,你别骗我。”
这根本就是透支生命力。
她没多少内力护体,这根本就是坏了根基!
“好啦,我真没事儿,张老那边是不是忙不过来?我过去帮他。”
叶芳菲强撑着就想下床,却是被人直截了当地又按到了床上。
“不行,我这次送来了不少的药材和郎中,一会儿你和张崇山教他们配药治病,你不能再忙了。”
“可我......”
“芳菲。”
洛明言环着她的手臂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之上,声音沙哑,带着低低的恳求,“听我一次,好不好?”
“我们还要成婚,你还要长命百岁,你不能这样毁你自己的身子。”
话语间的脆弱惹得叶芳菲心尖一酸,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脖颈,终是阖眸松了口,“好,听你的。”
所幸现在已经很少有重症病人了,寻常大夫在张老的带领下应该可以应付。
就这样,叶芳菲成了医馆的绝对保护人员,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外甚至都不允许下床。
“怎么样?尝尝这个软酪,安华阳说你会喜欢吃。”
洛明言拿着软酪递给她,后者毫不客气地就着他的手叼进了嘴里,餍足地眯起了眸子,“确实好吃。”
等到吃完了软酪,叶芳菲眼巴巴地看着窗外的蓝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简直成了坐月子。”百无聊赖地玩着洛明言腰间的玉佩,叶芳菲靠在他怀里嗔怪道,“还要多久?”
这家伙每日下了班就往医馆跑,都快粘在她身上了。
虽然现在百姓们的病情已经稍稍控制住了,但是她还是得出去主持大局嘛。
“再等等,你这身子还没好。”洛明言轻车熟路地继续用内力替她温养着筋脉,柔声哄着有些不耐烦的叶芳菲,“明日,如何?”
“好吧,我想吃荔枝酥了,记得下次来带给我。”
“何必下次。”
洛明言向来对她有求必应,捏了捏她在自己腰间作乱的小手,宠溺地启唇,“我现在便去。”
“外面冷,明日吧。”
“无妨。”
难得听她有想吃的东西,莫说如今外面冷,就算现在天上下刀子只怕都阻不住洛明言。
“好吧。”
叶芳菲乖乖窝在了软榻之上抿着茶水,默默算计着时间。
一炷香之后,洛明言带着荔枝酥进了屋,而与此同时,门口处也响起了一道急促的喊声。
“小姐!”
正是满脸急色的小荷。
小荷在叶芳菲面前行了个礼,一脸着急的样子,欲言又止地站起身子。
“有话直说便是。”叶芳菲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人憋了话。
犹豫片刻,小荷憋出一句:“嗯……小姐身体可好了些?”
叶芳菲她手上紧攥着手帕,咬紧嘴唇,额头还有薄汗,就知道这话并非她心中之言。
“小荷还有跟我不能说的话吗?”
“对不起小姐,小荷有话便直说了!”低头行礼,小荷才继续讲:“叶老爷和杜夫人又来府上闹了,一直在门口撒泼打滚的,说没钱治病,必须让王府给钱。我们怎么也赶不走他们,我怕说来让小姐动怒,到时候再伤了身子。”
心中冷哼一声,总算是知道发生什么了。
“叫人给打出去,再不走就报官抓他们。”叶芳菲下了狠心。
她知道,这次要是再被叶成林这块狗皮膏药给贴上,那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若再让这父亲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她就是活生生的傻子。
要动手那就要把他整痛,让他再也不敢来寻叶芳菲。
这面叶芳菲的话音刚落,整个医馆被一个高亢男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不免的同时让忙碌的安华阳与处理事务的店内大夫也抬头观望。
“诶诶!你这是什么话